第46章 抄家(二合一)(第5/6頁)

翟卓顫著手,將那卷宗一一看過,眼睛卻是愈瞪愈大。

“這…這……”

自己這麽些年,貪了朝廷不少銀子,翟卓本以為他做的很隱秘,卻不知慕淮竟是一直在暗中查他。

慕淮冷聲道:“孤要作何?自是要抄你的家,讓你將這些年貪昧的銀兩都吐出來。“

翟卓知道,慕淮這番是有備而來,自己已是難逃一劫。

卻見慕淮慢慢蹲下了身子,復又拽住了翟詩音的頭發,將她的腦袋提了起來。

翟卓失聲道:“…殿下,臣有罪,但臣的女兒是無罪的,還請殿下饒她一命……”

慕淮卻將翟卓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唇邊噙著嗜血的笑,殘忍地看著翟詩音的側臉,沉聲問道:“孤問你,為何要下蠱咒,害孤的孩子和容良娣?”

慕淮帶的人已然在翟詩音的閨房中搜出了被針紮滿了身子的人偶,那人偶上赫然寫著容晞的名字,翟詩音下蠱之事已是板上釘釘。

翟詩音死到臨頭,心中竟也沒了半分懼怕。

她呵呵地笑出了聲,慕淮見此眉間愈凜,只聽她像瘋了般,笑著回道:“我就是想咒她死,怎麽?這蠱這麽快就應驗了,她是不是小產了?看把你急的,這麽快……”

話還未說完,慕淮便拽著她的頭發,狠狠地將女人的頭顱砸向了一旁棱角鋒利的石塊。

“砰——”的一聲。

翟詩音的腦門處頓時溢出了鮮血,她咕噥了一聲,卻還未完全斷氣。

翟卓高喊了聲:“不!”

卻見慕淮又拽著翟詩音的頭發,將她的腦袋提了起來,看著她血肉模糊的臉,厲聲道:“你這個賤人,死上千回萬回都難解孤心頭之恨。”

翟卓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已然暈厥。

慕淮見翟詩音還未斷氣,又提著她的腦袋,將她的額頭狠狠地砸向了那塊利石。

這番,翟詩音生前還清麗的面容,終是變得不堪入目。

雖說周遭的兵士手上都沾過血,亦殺過人,卻也從未見過這麽血腥的畫面,皆都避開了臉。

翟詩畫自是也被驚動,沒想到一夜間,自己的家竟是遭到了如此變故。

她無助地走到了翟詩音屍體的身前,失聲痛哭。

雖說她曾嫉妒過姐姐,卻從未希望她在她身前,這樣淒慘的死去。

慕淮已然起身,命著兵士有條不紊地將翟府抄家,又下令將昏厥的翟卓捆縛,同時命人看好他,不許他咬舌自盡。

這樣的貪官,屬實應該午門問斬。

讓大齊的百姓都親眼看著,以正天家之威。

*****

聲勢浩大的抄了整個翟家,慕淮疲憊地歸至東宮後,已至寅時。

天色不再是夜中的烏黑,而是臨近清晨的深藍。

東宮之外,太醫等著慕淮的歸來,亦站了數個時辰。

雖說容晞之前脅迫了他,但他畢竟是東宮太子的人。

思慮許久後,太醫跪在地上,對慕淮道出了容晞是假裝流產的實情。

他讓慕淮責罰他的同時,也懇請他能饒他一命。

因為這事,他也實在是左右為難。

當時受容良娣的要挾,他怕喪命,終是失了理智。

出乎太醫意料的是,太子聽後,只靜默了半晌。

卻未暴怒,態度反而很平靜。

慕淮神色冷淡,對太醫道:“知道了,這事不許外傳,若傳了出去,你合該知道後果。”

說罷,慕淮並未提起對他的責罰,而是負手進了東宮。

太醫拭了拭額上的冷汗,不知那容良娣會被慕淮怎樣懲罰。

他回想起適才,在太子出宮後,容良娣見他不安,終是平靜地對他道:“你若糾結,便告訴太子實情,我不會怨你。”

她既是這樣說,便已是做好了失寵的準備罷。

太醫微微嘆了口氣,提著藥箱,雙腿發軟地離開了東宮。

慕淮進殿後,嫌惡地看了看身上的血。

這些血是那個賤人身上流的,屬實讓他難以忍受。

殿中燃著通明的燭火。

容晞蜷著身子,在衾被中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慕淮坐在了床側,背對著容晞,將語氣壓的很低,問道:“晞兒,你睡了嗎?”

容晞自是沒睡的,她適才覺出慕淮已然歸來,做足了心理準備。

無論他怎麽懲罰她,她都無怨無悔。

她適才已然想通,她不想一直欺騙這個男人。

也不想讓二人的感情夾雜著任何陰謀,但她沒有辦法。

若慕淮因此對她的感情變質,她也認。

她只求慕淮能讓她將孩子生下來,待孩子平安墜地後,縱是他索她性命,她也毫無怨言。

但是葉雲嵐和浣娘的仇,她不能不報。

聽慕淮語氣平靜地喚她晞兒,容晞卻有些無措。

那太醫沒同他說出實情嗎?

容晞甜柔的嗓音微顫,回道:“…妾身…妾身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