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蕭叡欺身而上,懷袖卻沒順從於他,反而綿軟地抵抗起來,佯作慍怒道:“這位公子,休要胡來,莫汙了奴家的清白。”

蕭叡作惡霸狀:“若我偏要呢?你這小娘子還是從了我吧,虧你生得有幾分貌美,才得幸被爺瞧上,從了我,今後保你錦衣玉食、吃香喝辣。”

這可憐的小寡婦便被小惡霸在美人榻上半推半就地成其好事了。

嗚呼哀哉。

淩亂羅衫裹著美人,玉釵輕搖,雲鬢顛亂。

錦瓶中的花枝一顫一顫,花瓣上的露珠兒便顫巍巍被抖落了。

蕭叡生一副好身材,猿臂蜂腰,寬肩長腿,他正值盛年,每日還要練弓馬,一身肌肉緊實。先前在邊城那幾年,他被曬得黧黑,登基以後在這宮中倒漸漸養了一些回來,不過一雙大手握在那纖細雪白的腰肢上,仍頗觸目驚心。

他這雙手掌可粗暴,掌心有練槍、練劍、練騎射的老繭,磋磨、肆虐著懷中的玉肌秀骨,別有一番趣致。

蕭叡道:“你這小寡婦,好不守夫道,看你這腰搖的,一看就不是什麽貞潔烈婦,快快招認你的奸-夫是誰?”

懷袖淚盈盈望著他,裝哭似的,委委屈屈地說:“奴家本想守節,奈何我的大伯哥權勢熏天,強迫於奴,奴一介弱女子,實在反抗不得,被人辱了身子。”

蕭叡把人拉起來,托著抱在懷中,憐惜道:“嘖嘖,好個可憐的小寡婦,讓爺來憐愛一番。”

兩人行完那等苟且之事。

懷袖學了《玉房經》後,愈發覺得此事美妙,不說別個,在床笫上,蕭叡應當算是個好郎君。

蕭叡一副饕殄滿足的模樣。

懷袖心下鄙夷,這狗皇帝,也就敢跟她玩這套沒羞沒臊的把戲,可不敢拿這去折辱那些名門貴女。

蕭叡捏著她的手指把玩,但見那凝霜皓腕上戴著一只翡翠手環,不是市面上常見的圓鐲,而是打磨成橢圓形,這種形狀能將女子的手腕襯托得更加纖細秀美,是他讓玉匠專門照著懷袖的手腕尺寸制成的。而他的大拇指上戴著一枚玉扳指,與懷袖的玉鐲是同一塊料子。

這樣成對的男女首飾他讓人打了很多來玩,倒不拘懷袖每日戴哪個,他每日瞧一瞧,讓人把成對的那只拿過來戴上。

左右玉鐲和扳指都可以藏在袖中,一般人瞧不著,就算瞥見他的,也不一定能看到懷袖的,誰能發現他們是一對?

懷袖枕著他的手臂:“陛下今日不是該去德妃娘娘那嗎?”

蕭叡道:“那不是被你這個風流的小寡婦纏住了嗎?”

懷袖嫌他幼稚:“陛下還沒玩厭嗎?”

蕭叡問她:“是誰先自稱自己死了未婚夫的?”

懷袖實事求是地糾正:“奴婢說的是心上人,可不是未婚夫。可不能汙蔑我。”

蕭叡連聲稱是:“懷袖姑姑的名聲這下可是保住了不是?如今闔宮上下都知道你有過心上人,心上人還去世了。”

懷袖反詰:“誰讓陛下先騙閔小將軍說我有心儀之人的?奴婢只好順嘴往下編。”

蕭叡抓的重點跟懷袖所想截然不同:“呵,還閔小將軍,叫得這般親密嗎?你同朕說老實話,他當堂求親,懷袖姑姑可心動啊?”

懷袖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回答:“不心動。”

蕭叡盯著她看。

懷袖被他看了好一會兒,看得不自在,問:“你看什麽?我這蒲柳之姿您都看了十幾二十年了,才覺得不甚好看嗎?”

蕭叡頷首道:“倒有點自知之明,反正爺不嫌棄你。朕這是在看,你這女人,怎麽撒起謊來這樣平心靜氣。”

懷袖笑了:“您別汙蔑我,我可沒撒謊。”

蕭叡道:“你不是整日想出宮嗎?這能有機會出去,可把你高興壞了吧?你能不樂意?”

蕭叡說話真真假假,懷袖也不大能分清他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不過沒事,反正她也不講真話。

懷袖平心而論道:“那閔朔人是不壞,不過不堪良配,他又不了解我,那般魯莽沖動地與我求親。他可否事先問過我願不願意呢?他沒有。”

“假如我真的答應了嫁給他……”

說到這,蕭叡皺眉插嘴:“你敢嫁??”

懷袖咂舌,嘆氣似的說:“假設而已,你先聽我說……”

蕭叡道:“我便聽聽你能說出個什麽來。”

懷袖繼續說:“假如我真嫁進閔家,一日兩日裏我還算有幾分姿色,瞧著有幾分新鮮,女子與男子不同,要操勞家事,老得快,日子久了,色衰而愛弛……”

她邊說著,蕭叡邊動手動腳地騷擾她:“區區一點家事能難倒你嗎?你替朕管著整個後宮內務,也沒見懷袖姑姑老啊,還愈發鮮嫩了,朕瞧著不比那十七八的小姑娘差啊。”

“您別鬧我了。”懷袖被他撓得直笑,抓住他的手,平穩喘息,接著輕聲說:“當他看著旁人都憑著嶽父妻舅的扶助節節攀升,而他要多費幾倍的勁才能爬上去,他會不會怪我?且我這身子,也生不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