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露均沾

本丸活了的真相和黑宮五月想象的不太一樣。

在加州清光乖巧懂事的有問必答之後,某位看似當了很多年審神者但實際上根本毫無經驗的新主人頓時世界觀炸裂。

刀劍們並不是通過所謂的遊戲活過來的,而是原本就生活在本丸裏,只是從沒見過本丸的審神者。

雖說從沒見過,可他們卻能感受到審神者的存在,據說偶爾還能感覺到主人的靈力溫柔地撫摸他們的身體(?)。

黑宮五月眼神呆滯:“……”

啊,這個她懂。也就是自己在主界面上瞎瘠薄亂點想聽語音的時候。

出陣命令以及內番安排則是會直接出現在他們的腦子裏,刀劍們也說不出什麽所以然,反正就是一種“今天輪到我出陣/種地”的感覺,很意識流,沒法形容。

所以她隔著次元養了一個本丸?而且還一直在壓榨童工??

黑宮五月呆滯的眼眸逐漸顫抖,要知道極短爸爸們可是肝刀時候的主力,幾乎可以算是一年四季無休假的帶隊加班……

一想到本丸可愛的孩子們被真實地強迫戰鬥她就快要窒息了,即使很難從表情上看出她這一系列心理活動。

——這裏必須要提一句,黑宮五月絕不是面癱,她只是表情比較少而已。

新上任(自認為)的審神者對於自己“壓榨童工”的行為十分愧疚,但短刀們卻不是這麽想的。

所謂刀劍,自然是要在戰場上才能發揮出存在的意義,能夠成為主人喜歡並且常用的武器是他們最驕傲的一件事。

於是在少女顫巍巍提出這點後,性格外向的亂藤四郎第一個搶著發言說道:“沒有那回事!如果可以的話,以後請務必繼續一直使用我哦!”

五虎退:“我、我也是……!”

藥研藤四郎:“我在戰場上還是很靠得住的,無論何時都會為您帶去勝利。”

信濃藤四郎:“如果大將可以抱抱我的話那就更好啦!”

……

短刀們爭先恐後地將各種表忠心的話語說出口,與之相對的,那些自從畢業後就被黑宮五月留在本丸養老的太刀組則是有不一樣的想法。

髭切的表情笑眯眯,聲音同樣也是笑眯眯:“真好啊,比起快要生銹的我們……”

他欲言又止,幾秒後再次開口:“真羨慕啊,對吧?弟弟丸。”

“阿尼甲,是膝丸!”

條件反射地更正了自家兄長的稱呼之後,膝丸才接著話說了下去,比起腹黑的兄長,他的言語要更加委婉一些,“還沒有到生銹的地步,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想有戰鬥的機會。”

話語中隱含著委屈的意思。

三日月彎著比月色更美的眼眸:“我本來就是老爺爺,不怎麽在乎這種事呢。”

鶯丸在一旁溫溫然地搭腔:“我的話沒有關系,不過還是希望主人可以多給大包平一些歷練。”

被突然提到名字的大包平立刻擡高了嗓音否認道:“……無所謂!我一點也不在意這種事!”

黑宮五月:“……”

你這不是超級在意嗎!

她無奈嘆氣。

懂了懂了,以後會記得要雨露均沾的。

或許是由於對刀劍們實在太過熟悉,此時黑宮五月心中陡然產生了一股充滿老母親心態的憐愛之情,他們可都還是只有幾百歲的孩子啊!

“我說你們,不要任性地給主人帶去困擾!”

壓切長谷部不知通過什麽手段占據了近侍的位置,在對同僚們發出控訴之後,他便恭恭敬敬地將一手放置在左側的心臟位置,與以往通過遊戲聽到的聲音不同,要更加低沉些,比大提琴中最完美的音色還要好聽。

“主人,我是壓切長谷部,無論什麽命令我都將會替您完成。”

身著出陣服的打刀態度真誠,仿佛要將自己的一切奉上。

事實也的確如此,從初次顯現開始,壓切長谷部就一直抱著如此願望,為了接納了自己的主人,他能付出一切。

黑宮五月眨了下眼,愣愣地與屏幕中的俊美青年對視:有被撩到。

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中,鶴丸國永小小聲的吐槽在此時便格外明顯:“真是壞心眼,長谷部這是在主人面前耍帥嗎?”

壓切長谷部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結果審神者點著頭表示認同了:“嗯,真的很帥哦。”

被誇獎的打刀受到驚嚇似得睜大眼睛:“主、主人!”

鶴丸國永不甘示弱:“主人!我也——啊、救命!”

似乎是一陣被捂嘴掙紮著被拖走的聲音。

真是活潑呀。

黑宮五月拿過水杯喝了口水,借用杯沿遮擋住了自己壓不下來的嘴角。

她很清楚每一振刀劍的人設,比如鶴丸的搞事、長谷部的主控,畢竟是人物的賣點之一,現在看來活過來的大家都還處於人設設定之中,和想象中的崽們並無太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