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封澤

白月回到月宮後,將沉影劍放到托架上,躺回床榻。

她總覺得奪命有點古怪。

這是一種來自於她創辦管理幾百人大公司的看人經驗和直覺。

但白月第一次見他是在天宮婚典大慶,第二次見他又是在天宮瑤池,若他身份有疑,絕對不可能三番兩次大搖大擺出入天庭。

可白月自從今晚見到他殘忍屠殺了一地妖屍後,還能神色自若地在山洞裏睡大覺,又覺得這般驚世駭俗的行為不是什麽正道之人做得出來的。

他如果真的別有目的,那好有幾次機會殺掉自己都輕而易舉還不被人發現,為何又不動手呢?

還是說……仙幻世界無奇不有,有個把這種放浪形骸的散仙不過是她見識的世面太少?

罷了,現在正是她缺幫手的時候,既然已經和他扯上關系了,就先兵行險招,再騎驢找馬吧。

等遇到更穩妥的人選,她就把這奪命給踢了。

白月想著,閉上眼進入了靈修。

要知道,修仙之人,即便是在睡眠中,也是可以進入靈識修煉的。

白月現在法力太菜,必須得抓緊修煉。

入靈後的白月不知道,劍托上那把被人嫌棄的殘劍,厚重的銹刃上忽然閃過一絲瑩白神光。

微弱如螢,一閃之後轉瞬消失。

幾日後。

天庭月中例行朝殿。

坐在上首的軒轅霆發現百官臣君好似對他上次朝殿缺席頗有微詞。

一個個的老氣橫秋板著臉,出來奏稟結束後,總要加上一句‘天規大道不可逆,還請天君勤政虔誠’,或是‘上古創世法禮乃三界立足根本,天君切不可荒廢也’。

軒轅霆的臉色不好看了。

謝執來提醒他,這些老東西也來教訓他?

他這個天界之主還有沒有自己的自由了!

“行了,孤知道。無事退殿吧。”

軒轅霆耐著性子聽完了奏稟,便立即起身,不想再聽這些臣子的諫言,寒著臉拂袖而去。

他不過就僅缺席了一天朝殿而已,這些人就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實在讓軒轅霆煩不勝煩。

但煩歸煩,天君之責仍不能荒廢,軒轅霆只好耐著性子做出一副勤懇操持政務的樣子。

可是每到夜幕,玉香便通過傳音鏡給軒轅霆發來傾訴思念的衷腸,訴說那些話哀婉勾纏,情絲萬縷。

軒轅霆才剛和玉香進展到實質性的關系,哪裏受得住心愛女人的這番誘惑,沒幾日就耐不住思念,避人耳目跑下凡去找她了。

軒轅霆一邊提醒自己這樣下去是不對的,一邊卻又無法自拔的沉淪進去。

白月對軒轅霆那邊掩人耳目搞的把戲一清二楚。

但她裝作渾然不知,每日照舊傳謝執前來陪讀法典,端恭賢惠勤懇好學,把天後的模範做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

謝執親眼目睹白月僅用一月時間便看完了天界所有法典,內心之驚訝。

就連他,一個被天界譽為天生執法者的人讀完這全部法典也整整花了三年時間,打破了以往任何一位司法神君的記錄。

而白月,一個毫無法典基礎的人,竟然僅僅只用三十天,就看完了。

這怎麽可能?

謝執不由得產生質疑——白月不過是隨便將這些書翻完走了個過程做的樣子。

白月一看謝執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懷疑什麽,笑道:“若仙君不信,大可以隨便考考本宮。”

謝執默了默,伸手拿起離白月案台最遠的一本法典,翻開,掃了幾眼後眼皮一擡:“天條其十。”

白月張口答道:“尊天敬地、不違天意。心系正途、不生邪念。恪守天道、不做逆行。……不畏邪擾,不懼厄劫。”

謝執又換了另一本,白月仍舊對答如流,只字不差。

謝執不死心,換了本最難的六魔佛典,考教道:“妖魔凡聖,迷悟,只在一念之間。若墜魔,如何戒衡?”

白月喟嘆:“墮落即魔,一念悟時,魔亦成佛。戒墮戒落,方可除魔。”

謝執震撼無比地看著白月,久久無法回神。

腦中仿佛有一個讓他深深篤定的信仰,在刹那間被白月手指輕輕一點,轟然倒塌。

謝執深受打擊,良久後垂頭,心服口服道:“娘娘天縱奇才,執羞愧也。”

白月將謝執扶起,笑得大度從容,“仙君不必妄自菲薄,本宮要向你學習的地方還多呢。”

其實,白月哪是什麽天縱奇才,不過是仗著穿越後,從前記憶超群的本事進化成了過目不忘的金手指,在關公面前耍了回大刀罷了。

但既然此舉能震懾住謝執這個固守派,收服他的臣服和傲氣,白月也樂意不拆穿。

……

軒轅霆三天兩頭往幽靈谷跑,和玉香上演禁忌愛欲,壓根沒空理白月這個替身。

白月也樂得借此機會爭分奪秒強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