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頁)

接連十幾天沒正常吃過飯的路檬怕被人看出自己滿臉菜色,詢問原因。出門前特地花了兩個鐘頭洗澡、化妝、配衣服,停好車後照了下賀齊光擺在門廳的穿衣鏡,倒覺得比平常更精神。

賀齊光的這棟別墅就沒有安靜的時候,每天晚上都聚著十幾二十個人。在座的路檬認識一大半,每一個年紀都比她大,她性子隨意,不高興的時候誰也懶得招呼,便徑直坐到了吧台前。

一發現她,賀齊光立刻給正打桌球的顧嶼使了個眼色,和他一起湊到了路檬旁邊。

“你最近忙什麽呢,整天不見人,想打通你的電話都得費半天勁兒。”

“沒忙什麽,就隨便在家待著。”

“你吃晚飯了沒?”顧嶼從酒櫃深處翻出了一瓶天價茅台,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說,“這酒還是我從你哥那兒順出來的,說是你爺爺珍藏的。”

他比了個六:“現在值這個數,就這麽一瓶,狼多肉少,我讓廚房弄盤鹽焗鴨掌、再來碟煮毛豆,咱們三個去花房嘗嘗。”

“我開車來的,不能喝酒。”

“開車來的怕什麽,等下讓我司機送你,再不然幹脆住在二哥家裏,這酒光有錢可弄不到。”

說完這句,賀齊光又給顧嶼使了個眼色,趁著路檬跟和她打招呼的人寒暄,他壓低聲音對顧嶼說:“這酒是我的寶貝,連陪我爸我爺爺過年都沒舍得拿出來,也就是為了你!哥夠不夠意思?等下你自己把握機會。想說什麽大膽說,被拒絕了就說喝多了開玩笑的。”

顧嶼遠比賀齊光穩重,瞥見路檬看過來的眼神,知道她聽到了、誤會了,並沒急著辯解。

路檬嫌客廳吵,跟著賀齊光去了花房,趕在他開酒前,一把搶下了茅台,塞到了自己的包中:“我爺爺生前沒舍得喝的酒,我拿回去等清明的時候孝敬他。”

“……”知道羊入虎口搶不回來,痛失愛酒的賀齊光只好用眼神向顧嶼吐槽他看女人的眼光糟糕。

酒沒了,自然要換菜,等待廚房送餐的空隙,賀齊光說起了已經被他傳播了八百回的事兒。

“你還記得裴湛吧?就你小時候看上過的彈鋼琴的那個。你絕對想不到,他居然被女人騙了,財色兩空,對方所有的信息,包括名字都是假的。”

顧嶼狀似無意地看向路檬,見正喝氣泡水的她突然嗆到了,非常及時地遞了張紙巾過去。

路檬接過紙巾,沖他說了句“謝謝”,又聽到賀齊光說:“說是大二休學的,讓我查,我找熟人把所有院系都查遍了,哪有啊。隔了幾天,他還不死心,讓我查查成教院有沒有,我問了,沒有,可不忍心打擊他,到現在還沒給他回電話呢。”

“他這次百分百遇到騙子了,那麽精明的一個人,那麽多美女要死要活的都倒追不上,居然會中小助理的招兒,栽在一個村姑手裏。什麽十九歲,名字都是假的,年齡八成也有問題,說不定三十了呢。不過這小助理也是個傻缺,難得遇到有錢又好騙的,一共才卷走了一幅畫和一條狗……”

一句話還沒說完,賀齊光的電話就響了,打來的正是裴湛,他按下接聽的時候,心煩意亂地路檬恰好站起身罵了句“你才傻缺”。

賀齊光脾氣雖好,卻很要面子,聽到這話立馬不樂意了:“沒大沒小的,怎麽跟二哥說話呢!”

聽到這個聲音,電話那頭的裴湛一下子就怔住了,待賀齊光又“喂”了一次,他才回過神兒,問:“剛剛那個人是誰?”

路檬早離開花房了,賀齊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問:“哪個人?”

“罵你傻缺的。”

賀齊光更覺沒面子,吐槽道:“是路檬。就路時洲那個寶貝妹妹,她小時候跟我和季三住一個院兒,看著長大的,跟自己妹妹差不多,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大沒規矩,她對我這還算客氣呢,季三比她大好幾歲,從小被她欺負到大,絕對的童年噩夢。”

見顧嶼也起身離開了,賀齊光才敢說:“你應該知道她,她十幾歲的時候還追過你呢,她怕她哥跟家裏人告狀,不敢找她哥幫忙,成天逼著我和季三搜集你的……”

裴湛不認為路時洲的妹妹會跟自己有什麽關系,礙著禮貌聽了片刻,知道賀齊光天生話癆,再不打斷他會說個沒完沒了,只好說:“你幫我問了沒?”

賀齊光的嘴巴有多大裴湛知道,可賀齊光的爺爺奶奶過世前是Z大的老領導,查個學生信息也就是打幾通電話的事兒,雖不想私事被廣而告之,但他找賀齊光的時候正急著,並沒多考慮,若是當時思維清晰,該找雖然不熟,但牢靠得多的路時洲幫忙的。

“我問了,人家剛回話,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你還是報警吧,我保證Z大沒有你說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