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4頁)

許是故意折磨知眠,每次她只要被姑媽打點滴,手背上就要紮好幾個針孔,知眠沒藥吃,看不了病,除了忍著沒有其他的選擇。

這件事便成了女孩一直揮之不去的陰影,所以剛才她一抗拒,他就知道緣由了。

拐了幾條街,找到藥店後,段灼進去,詳細耐心地和店員溝通過症狀,“這個可以嗎,她會對一類抗生素過敏……”

“可以的。”

“她還有慢性鼻炎,要不要再來個鼻炎藥?”

“慢性鼻炎的話吃這個吧……”

店員和段灼講話,偷偷擡頭打量男人面容幾眼,忍不免被帥到,又看到他如此細心又著急,猜著讓他去買藥的,一定是被這個帥哥放在心上的人。

段灼最後拿了幾款藥,走去算錢。

收銀台旁邊的貨架上放著幾袋陳皮糖,他拿了起來,問:“這個發燒了能吃嗎?會不會太上火?”

“吃一兩顆的話沒事。”

他想到什麽,把糖放到桌上,“這也拿一包。”

算完錢後,男人提著袋子走出藥店,折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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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知眠回到家中,把身上那件寬厚的男人外套脫了下來,垂眸看著,有點懵。

她也不知道段灼今天怎麽對她這樣……

明明剛才在電話裏都能感覺到他生氣了,他怎麽突然又出現了。

只是此刻知眠腦袋昏沉,實在沒精力思考,換了身家居服後,就窩到沙發上躺下。

沒一會兒,門鈴聲響起。

她起身去開門,看到段灼站在門口。

她剛要開口,他就直接走了進來,知眠被迫往後退,一臉疑惑:“你怎麽進來了……”

男人眼底一冷,微眯起眼:“怎麽,幫你買完藥,連門也不讓進?”

“……”

知眠想著的確沒理,只好蹲下身幫他去鞋櫃裏拿拖鞋。

“體溫測了嗎?”他問。

“378°,只是低燒。”

“家裏有沒有熱水?”

“正在燒。”

“進去躺著。”

“啊?那藥……”

“我來弄,你再折騰下去打算再燒高點?”

知眠被迫走進臥室,段灼站在客廳,打量了眼她住的地方,眉頭鎖起——

非要從家裏搬出來,現在搬到這種地方。

這麽小的地方,還沒別墅半個樓層大,她是怎麽住得下去的?

他走去廚房,水燒好後,他倒了一杯,兌上冷水,把袋子裏的藥拿出來。

知眠躺到了床上,沒多久臥室的門被推開。

她開了一盞床頭燈,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段灼把藥拿給她。

看著她變得尖瘦的下巴,他冷聲斥:“瘦成這樣,我看風一吹你就散架了,免疫力這麽差了出門還不多穿衣服?一到冬天就動不動感冒。”

知眠聽他跟訓小孩子似的,嘴硬,“你管我。”

他點了下她腦門,氣得笑了聲,“知眠,你說你有沒有點良心?”

她低下頭,半晌悶聲憋出一句:“謝謝你。”

不管怎樣,今天他還是幫了她挺多。

他懶得和她矯情,“把藥吃了,快點。”

知眠抿了口水,停下來,“有點燙……”

段灼勾唇,“要不我再給你吹吹?”

“……”

她吹了幾口,而後先把一顆膠囊放進嘴中。

從小到大,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形成的怪癖,她吞膠囊特別困難,必須要一個一個吞,否則死活吞不下去,而且每一顆都要在口中停好久,找到合適的吞咽感,才能吞下去。

她喝了口水,口中的膠囊含到七八秒,突然鼻子被捏住。

她無法呼吸,下意識就把膠囊吞了下去。

知眠:?

他輕嗤,“你再醞釀下去,等殼融化了,你看看裏頭的藥苦不苦。”

知眠慢吞吞把藥一粒粒吞完,段灼又出去了趟,進來時手裏拿著一杯泡好的沖劑:“喝了。”

她喝了一口,就被苦到皺起眉頭。

“喝下去。”

他舉著杯子送到她嘴邊,不讓她逃。

知眠忍著苦,最後全部喝完,反胃的不適不猛然沖了上來,她皺起眉頭,飛快翻下床想要去找點糖,下巴突然就被輕捏住:“張嘴。”

知眠怔愣間,下一刻就感覺到一顆糖被塞進嘴裏。

一股酸甜的陳皮味在齒間散開,清清甜甜,壓下了難受的感覺。

誒?

“好點沒?”男人問。

“嗯……”

知眠每次喝苦的藥後,都要吃一顆糖。

從前和他在一起,她每次生病都說嘴巴苦要吃糖,纏著他,讓他給她買糖,段灼每次都笑著說她像個小孩子。

段灼拿著糖紙,看到她眉間舒展,輕嗤了聲:“慣得你,嬌氣。”

陳皮的酸甜在口腔中融化,知眠低著頭咬糖,覺得這個味道好像不是她買過的,“這糖哪來的?”

“藥店買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