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只要你(第2/7頁)

“您看,是酒瓶摔了。”她指了指濕透的袋子。

“那您眼睛怎麽那麽紅呢?”警察不依不饒。

“我眼睛——”沈尋怔了下,“剛才想起點事兒,有點難過。”

“哎喲,哭了啊,失戀?”警察睨著她,“您就編吧,可勁兒編,你看你杯托上,這不還放著啤酒罐呢?你是看我不是交警,沒有酒精測量儀就想蒙混過關是吧?”

“什麽啤酒罐?”沈尋扭頭一看,恨不得當場打電話把楊威罵個狗血淋頭,“這是昨天我朋友喝剩下的,我忘扔了。”

“行了,我沒那工夫陪您在這兒編故事,跟我回派出所吧,”警察指了指他的車,“您自己看,您說您這大過年的,我好好執著勤,您給我整出這麽大一個坑。”

沈尋瞅著那個坑,有些心虛:“我賠您錢行嗎?”

“錢?錢是重點嗎?”警察又瞪她,“我告訴您,喝酒開車才是大事,趕緊的,跟我去派出所清醒清醒。”

沈尋自認理虧,也實在說不過這位,乖乖跟他回派出所做筆錄。

“把身份證拿出來給我看下。”娃娃臉警察命令。

她為難地擡起頭:“我沒帶,要不,我回去取下。”

“叫你家裏人來接你,證明下你的身份。”警察頭疼地揉揉眉心。

沈尋嘆了口氣,給林聿打電話。

電話接通,那頭卻是噼裏啪啦的聲音,有點嘈雜。

她一臉委屈地和林聿匯報完事情始末,他卻在那頭不厚道地笑了:“你可真行啊丫頭,大過年的把自己弄進去了。”

“是不是親舅舅啊,”沈尋無語,“趕緊來救我,我閨密、朋友都回老家的回老家,出國的出國了。”

“我在十渡陪我媳婦和兒子放煙火呢。”林聿答。

“您可真夠浪漫的,放個煙火跑那麽遠幹嗎?”沈尋扶額,這個寵妻寵娃狂魔真是讓她醉了。

“這不城裏不讓放煙火嗎?”林聿的聲音在煙火響聲裏有些模糊,“你等著,我找人去接你。”

“這大過節的,你找誰接我啊,麻煩別人不好吧。”

“人家不嫌麻煩,你就等著吧。”沒等沈尋再開口,林聿已經掛了電話。

“什麽情況啊,美女?”警察瞅著她打趣。

“一會兒有人來接我。”沈尋悶悶地開口。

“行吧,那你去那邊坐著等吧。”警察指了指走廊上的長椅。

沈尋不敢違令,乖乖走到那裏坐著玩手機打發時間。

玩著玩著,手機只剩20%的電了,發出低電量提醒。走廊裏沒暖氣,也有些冷。她有點急了,給林聿發語音:“你找的人怎麽還沒來啊?”

“來了。”

這一聲,不是來自手機,而是來自幾步遠的地方。

沈尋整個人都僵住——那樣熟悉的聲音,帶著千山萬水的遙遠,卻又那麽清晰。

她緩緩擡起頭,看到走廊那頭,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靜靜佇立。那人戴著頂黑色鴨舌帽,臉龐陷在陰影裏,只有淡淡的燈光籠罩在他身上,描出一層朦朧的金邊。

沈尋一動也不敢動,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眼前是鏡花水月,她一個不小心,那道影子就散了,消失了。

那人緩緩走過來,光影明暗,掠過他的臉,直到英俊的眉目漸漸清晰。他俯身看著她,輕輕一笑:“沈老師,我又來救你了。大過年的,犯什麽事了?”

她喉嚨哽住,深呼吸才發出聲音:“我撞了警車。”

“哦,看來襲警的毛病一直沒改。”他彎起嘴角,眼裏是深濃笑意,還有小小的她。

“哎,你誰啊?”娃娃臉警察走了過來。

“冬瓜,是我。”程立摘下帽子。

“三哥?”被叫了小名的劉冬瞪大眼小跑過來,“怎麽是你啊,這都好幾年沒見了啊,你不是在雲南嗎?這姑娘什麽人啊,讓你大晚上跑來拯救?”

程立順著劉冬手指的方向,看向坐在長椅上的小人兒,淡淡一笑:“我媳婦。”

沈尋愕然擡頭,卻見他轉頭從容地和劉冬解釋:“本來今年沒打算回來過年,臨時決定回來,家裏也沒備什麽酒菜,她說出來買,我等啊等,也沒見她回來,原來是被你逮這兒來了。”

“抱歉抱歉,”劉冬尷尬地撓撓頭,走到沈尋跟前,“嫂子,你早說你是三哥的媳婦啊,他當初還輔導過我呢。”

沈尋的臉頰和耳根都因為他一聲“嫂子”發燙泛紅:“是我不好意思,我一定會賠償的,但我真的沒喝酒。”

“是是是,嫂子怎麽會喝酒,三哥肯定管著呢,”劉冬哈哈一笑,“行了,你們早點回去吧,車子的事今天不急。”

“好,給你添麻煩了,過兩天我來處理。”程立拍拍他的肩,拉起沈尋,“走吧,我們回家。”

他的手很自然地牽住了她的,肌膚相觸的那一霎,他掌心的溫度讓沈尋眼眶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