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5頁)

另一個全神貫注,沒有移開視線,嗔道:“哎你別跟我說話,仔細看呀!”

陡然,眼前白光一閃,幻象中一片刺目的亮白。

一眨眼功夫,白光散去,眾人屏住呼吸湊近幻象,便見黑衣青年完好無損,而他一旁的扶桑神樹枝葉枯萎,通身焦黑。

剛剛破境的黑衣青年猛地頓了一下,旋即指尖凝出金色法陣,將扶桑神樹縮為小小一棵,捧在掌間,又最終藏入袖中。

從此扶桑神樹不在山上,而被玄蒼仙尊保護在袖裏。

修士們面面相覷。

扶桑神樹又沒長腳,怎麽突然去擋雷了?

謝翎翎口無遮攔,湊近淩酒酒和譚姝雪道:“好朋友們,不會是玄蒼師尊自己拉了扶桑神樹擋劫吧?”

譚姝雪鳳目圓睜,氣道:“你別瞎說!怎可如此褻瀆仙尊!”

淩酒酒正夾在兩人中間訕訕地打圓場,便昊元講解道:“根據歸墟仙宗的編年史,扶桑神樹恰好在那時幻化出靈智,與咱們的玄蒼仙尊同舟共濟,渡過天雷劫,不過由於天雷劫摧枯拉朽,恐怖如斯,扶桑神樹的靈智自此沉睡。”

“啊,同學們記好了考點啊,扶桑神樹是沉睡啊,沉睡!每年小考總有部分不聽講的修士答題的時候寫成了靈智喪失!”

在眾人埋頭記筆記的功夫,畫面很快切換到仙魔大戰。

魔尊淵冥身著緙金絲黑袍,面上隱約可見一雙紫瞳,率領魔修與玄蒼仙尊在歸墟山腳下冠世一戰。

四位修士各持法器站在玄蒼身後。

青衫男修手持玉劍,應該是長霄,白衣女修手持玉笛,一看就知道是霓玉,另外一個手舉著大銅錘的無疑乃昊元。

最邊上,清瘦高俊的黑衣身影,只可能是無妄。

畫面中,人修和魔修交戰,各個全力施為,幻象中場面之恢弘,仿佛每一秒都有經費在燃燒。

淩酒酒趁著沒人注意她,特意湊近玉簡,她幾乎拿鼻尖點到幻象,多看了無妄一眼。

按照原書,姬沉就是這位師尊的劫身。

她看了看沉浸在仙魔大戰的同門,露出了高深的微笑。

她穿書女配有不為人知的金手指,早已看破姬沉的真實身份!

嗐,這些懵懂可愛的修士們還蒙在鼓裏。

畫面之中,魔修節節敗退,玄蒼仙尊生擒淵冥魔尊,同時引水為蓬萊海,將魔域與凡人城池隔開,豈料淵冥驟烈反撲,激戰中海水倒灌,蓬萊海邊界向著歸墟山蔓延,最終變成兩只合抱的手,將歸墟山圍住。

自此,歸墟山被從大陸中分割,變成一座海上仙島。

玄蒼徹底控制住淵冥,將他帶回歸墟山,無妄在混戰中身受重傷,幾乎稱得上奄奄一息,被另外三位師尊合力擡回歸墟。

然而,戰爭的車輪沒有停止。

蓬萊海另一邊,一直與歸墟仙宗配合的雷隱劍宗的劍修們並不打算放過敗逃的魔修。

這些劍修如割韭菜一般,將本來打算退回魔域的修士趕盡殺絕,魔修在劍修無情的招式下變成一蓬蓬血花。

不僅如此,身著白衣黑腰帶的雷隱劍修如同黑白無常,一路殺入魔域,劍修殺意盎然的劍招並不分辨男女老少,直斬全部魔族。

刺耳的哀嚎聲中從幻象中傳來,回蕩在翡翠浮谷中,昭虹學堂每個人幾乎在鼻尖聞到了血腥味,手上似乎都沾染上了濃稠的血液。

譚姝雪第一次見到這一段,她怔怔地說:“為什麽?魔修都認輸了,為什麽要趕盡殺絕呢?”

她自小接受的是除惡扶弱,兼愛仁善,除魔衛道。

但是看著冷漠傲慢的劍修,苦苦求饒而不得生路的魔修,她第一次產生疑惑——

誰是善,誰是惡?

她該衛的,是什麽道?

不僅是譚姝雪,淩酒酒和其他很多修士也陷入同樣的沉默。

謝翎翎倒是沒什麽反應。

妖修在人修和魔修之間立足,兩方互相敵對,這些年沒少在妖域激情開麥,互相辱罵。

他從小聽著各個版本的仙魔大戰長大,心中早已百煉成鋼,昭虹的版本對他來說不過小場面。

耳邊,昊元沒有任何感情變化的感情傳來:“同學們,這也是重要考點啊!不要光顧著看熱鬧,都給我做筆記!玄蒼仙尊生擒淵冥魔尊後帶著眾人撤回歸墟山,幾乎消滅魔族的是雷隱劍宗啊,雷隱劍宗。”

“消滅”二字,甚至隱隱帶著贊許,仿佛說的不是一個種族,而是一種害蟲。

昊元對魔域的態度,不言而喻。

他清清嗓子,拍拍教案,道:“好,都再翻轉玉簡,看第三章,玄蒼仙尊的隕落。”

很快,玉簡衍生的幻象再度轉換,這次場景簡略了很多,敘事之快甚至稱得上敷衍,只用幾個畫面交代了玄蒼將淵冥壓在歸墟主峰下,卻被淵冥逃脫。

淵冥殺了回馬槍,背水一戰,玄蒼最終只能破碎魂魄,回歸歸墟主峰,以己身為大陣,將淵冥徹底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