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如果陛下再次求娶(第2/2頁)

“什麽證物?”桑祈好奇地問。

“一個布包,裏面放著幾個瓷瓶,瓶裏是沒見過的粉末。”玉樹言簡意賅,道:“總之,公子當時覺著,這些瓷瓶中的粉末,可能和竹管中的是同一種。西昭人大約是運送了一批到洛京來,但是不知怎麽,卷入了某起案件中,陰差陽錯落到了王捕頭手裏。小姐當日遇到的那些歹人,便是去將其尋回的。”

桑祈聽完她的這番話,仔細琢磨了一會兒,提筆寫下了從淺酒那兒聽來的,關於望鄉和極樂引兩種毒藥的一切細節。寫好兩份後,將其交給玉樹,叮囑道:“你將這兩份內容,分別交給雲桓兄和管家。讓他們看看,想辦法調查一下,洛京還能不能找到這兩樣東西。主要就是那些粉末……我想,既然當初能落到王捕頭手中一份……就說明有可能還在別的地方也有分散。”

“小姐的意思是,西昭人可能帶了大量的極樂引來洛京,並將其廣泛使用。這樣的話,就很容易有所殘留?”玉樹點點頭,將那兩張紙收好,又問道:“可是就算有,您拿到了又要做什麽呢……”

她沉吟半晌,壓低聲音問了句:“小姐是想給卓帝下毒?”

“噓……”桑祈趕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飛快起身掩了她的口,輕聲道:“我不敢保證府中沒有他的眼線,這些話萬萬不可輕易說出口。”

言罷看著玉樹認真地點了點頭,才把手松開,嘆了口氣,悵然道:“以防萬一吧,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與他走到這一步。”

說著又坐下來,往椅背上沉沉靠去,顯得十分疲憊。

她不知道今日淺酒是吃錯了什麽藥,反復跟她強調的,關於卓文遠有想把她收入後宮的念頭又究竟有什麽依據。有些不安地想著,萬一真的有那麽一天,自己該怎麽辦。

會像姐姐那樣,理智地權衡利弊,而後作出犧牲嗎?

她沒有那個把握。

而就在之後不久,關於宋落天的彈劾一事便有了結果。

不出她所料,在卓文遠的禦筆朱批下,大司馬宋落天以“諸事處理不當,難當重任”為名,被暫時保留官職,送到了京畿守備軍中加以鍛煉。至此,本應由他主管的軍事大權,幾乎全數落到了大將軍桑祈手上。

實權在手,桑祈當然是高興的,卻也不可避免地成為了宋家針對的靶子。

這一日她回府的路上,便被宋落天的馬車攔了下來。

面對對方的氣急敗壞,桑祈顯得很從容淡定,施施然從馬車上走下來,還給他見了一禮,笑道:“不知什麽風,竟把您這貴客吹來了。”

宋落天冷著一張臉,咬牙道:“桑祈,我們倆是什麽關系全洛京人都心知肚明,少裝模作樣。”

桑祈便擡眸,漫不經心地揉了揉手腕:“大司馬說的哪裏話,做為下屬,見面桑某自然要敬您三分。盡管您如今難當重任,到京畿營中歷練,也改變不了這一事實不是嗎?”

特地咬重了“難當重任”這四個字,微揚的眉梢挑起狡黠的笑意。

這可是在街道上,當著兩家仆役的面,宋落天登時臉色又白了幾分,恨不能撲上去跟她大打一架。

然而就算打了,也是打不過的。

他只能用眼神將她淩遲了千百萬遍,冷笑道:“宋某今日來,卻是想請桑將軍到府上小敘一下,將手上未完成的事務聊做交代。將軍既然敬宋某三分,想來也不會推脫吧?”

打不過自己,所以要在府上設個鴻門宴?

桑祈沒回答,暗自琢磨了一下,沒同意,而是提議道:“有話不如就在這兒說好了。”

“一句兩句可說不明白,沒來得及處理的文書,宋某又不能隨身攜帶,都放在家中。”

“簡單,派些家仆去取來,送到我府上便是,都不用勞煩您親自走一趟。”桑祈聳聳肩,依然不願妥協。

“這麽說,桑將軍是成心不給宋某這個面子了?”宋落天蹙眉,語帶譏誚,道:“還是說桑將軍怕去不成?”

桑祈冷眼看他,也不願多廢話,只道了句:“是不給。”便轉身上了車,不再露面。

宋落天在外頭周旋良久,仍是無疾而終,只得憤然離去。

第二天大司馬和大將軍的關系已經白熱化的消息便在洛京不脛而走。因著大司馬被送到京畿守備軍中歷練一事,桑祈再次站在了輿論的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