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好不容易得來的,怎麽沒戴上? 為親愛的(第2/2頁)

“不管派誰看管了石頭,做為家仆,都有替主人看顧周全的本職。那些人沒有仔細檢查好東西,就搬運上來,害自家主人丟了顏面,其實理應責罰。只不過,宋落天的態度激進了些,不可取罷了。”

“而晏某所為,則不過是給大家一個台階下,暫且安撫住場面,將大事化小而已。那些並未盡職還聲聲喊冤的人,卻是斷然不會收入府中的。事後只遣了他們去另謀營生,此時,大概找商號做長工去了吧。”

白衣卿相平靜從容,優雅安閑,將世上的一切瑣事,都看得清晰通透。卻既不像嚴樺那樣憤世嫉俗,也不同於清玄君的置身事外。而是巧妙地容身紅塵之中,飲一杯清茶,賞一片落梅,抖一抖衣袖的功夫,將事情處理得穩妥有度。

桑祈覺著,真不知道該說他現實好,還是說他冷感。但如果這世間,真有所謂的天生王侯將相之才,除了他,形容得不會有別人。他能以不變應萬變,只在這裏閑閑坐著,便能運籌帷幄之間,決勝千裏之外。

相比較而言,自己的能力真的太渺小了。

不過,這自然而然產生的卑微之感,只片刻便消散,她給自己打了打氣,心裏道:桑祈,你這不是也在進步了嗎,咱們先天不足,後天努力補上就是了嘛。

這樣想著,便合上書頁,在桌上一扶,豪邁地起身,道:“好的,那麽,我去練劍了。”

“且慢。”

還沒走遠,又聽見晏雲之在身後悠悠喚了一句,“晏某有一事想問。”

“嗯?”

“關於是誰在那石頭上做了手腳,不知師妹可有線索?”

他語氣平靜地說。

桑祈登時停下腳步,有些不安地扯著衣袖,猶豫要不要實話實說。說出來吧,怕他批評教育,也怕他覺得自己和閆琰幼稚。不說吧,對著他又無法說謊。

正在她糾結之時,又聽晏雲之繼續道了句:“不管是誰,晏某想提醒那人一句,此事宋落天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若還存留什麽證據,且趕快銷毀了吧。並且,以後莫要再做此捉弄人的小把戲。下次興許就不是鬧著玩了。”

說完又清清冷冷地來般,優雅起身,緩步離去。

桑祈不自覺地看向院子另一側的閆琰——他動作一頓,手裏的長槍差點掉在地上,正尷尬地回眸看她,擡起另一只手擦了擦汗。

然而,晏雲之一語成讖,擔憂很快就變成了現實。

如他所言,宋落天的確不肯善罷甘休。

如閆琰一貫的行事作風,這次又粗心大意地被人抓住了把柄。

當宋落天發現落天石事件的線索指向閆琰。又查出茶園收成不好是因為土質問題,被人惡意摻雜了石灰,並且在逼問之下,得知可能與一個瘦高漂亮,動作敏捷的官家小姐有關。再聽說了兩家茶園發生沖突時,桑祈的所作所為,認定撒石灰的主謀便是桑祈後,真真叫一個怒不可遏。

不但遷怒於給他匯報情況的侍衛,一腳把人家踢出了門外。還一氣之下將一屋子收藏的古玩都砸了個稀碎,氣喘籲籲地對著滿地碎瓷,咬牙切齒,目光毒辣,罵了句:“賤人,老子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你們這對狗男女當老子好欺負。哼,老子倒要看看,我們鬥到最後,到底是誰不得好死。”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桑祈和閆琰,還在心無旁騖地忙著自己的事情。

尤其是閆琰,白天要到宮中做事,只有晚上才能練習,因而格外刻苦。

桑祈則除了學習劍術和兵法之外,還要繼續追查自己之前掌握的線索,決定先從那名為罌粟的花朵入手。

並且,關於調查黑幕一事,師門之中目前還只有她和晏雲之、晏鶴行三個人知道,考慮到閆琰比較忙,並沒有告訴他。

雖然他出於好奇,休息的時候問過幾次她和晏雲之在聊什麽,也都被她以“沒什麽”糊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