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第2/3頁)
他稍思,便微微傾身,伸出折扇挑起她的下巴。
他看著她的眼:“無淚?”
柳織織無辜又可憐地迎視著他,只搖了搖頭。
唐離又看了她一陣,眸色微動間便朝車壁倚了回去,他的目光仍落在她身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柳織織側回身,隱隱嘆了口氣。
這種等著被剖的感覺,讓她始終坐立不安,便下意識隨手拿了包吃食抱在懷裏,不停往嘴裏塞。
唐離瞧到這一幕,眉頭挑了下。
後來的柳織織未再出過聲,只是吃完一包東西,再拿一包,那只顧木訥進食的樣子,明顯要比來時更能吃。
唐離不懂她,只心覺有趣地看著她。
因著天色早,離都城的路途不算遠,宴七便駕著馬車直奔都城,哪怕中途柳織織又在大白天的哈欠不止。
唐離只將她打哈欠的模樣收入眼底,若有所思。
直到察覺到什麽,他忽然轉眸。
此時的前方不遠處,薛雁南正領著精兵騎馬過來攔住馬車的去路,馬車被逼得立即停下,隨之被圍住。
柳織織聽到密集的馬蹄聲,便轉眸朝外看去。
精兵有幾百號,本是頗寬的大道,瞬間被密集地填滿,場面頗為壯觀,對柳織織來說,也頗為嚇人。
她抱著吃的,忘記了動。
宴七稍愣,馬上將車簾撩開。
薛雁南威風凜凜地坐在馬背上,冷眼瞧著唐離。
首先出聲的是薛雁南身邊的吳意,吳意大喝:“交出洺滫草和千年血參。”
唐離仍坐在馬車內,倒是依舊一派悠閑的模樣,他把玩著折扇,將周遭精兵環視一圈,才稍稍一笑。
他不徐不疾地說道:“世子似乎是第一次朝我出兵。”
這小子明顯是被逼急了,就為了個女人。
薛雁南終於冰冷出聲:“你欺人太甚。”
柳織織先是又看了看薛雁南領的這一群精兵,再看了看她身旁依然毫無半點畏懼之色的唐離。
她忽略不妙,這怕不是要血流成河。
與強大不可測,又殺人不眨眼的唐離硬扛,絕對是送命。
她半點不願看到死人!
正是她這麽想時,薛雁南忽地一揮手,所有精兵便陸續朝馬車攻來,她暗罵了聲糟糕,便立即閉上眼。
在她閉眼的瞬間,她感覺自己被熟悉的氣息環住,迅速躍起。
她下意識睜眼,便見到唐離再次帶著她在空中飛,她回頭一瞧,發現薛雁南的兵已在馬車前倒了一部分。
因著他們離開的速度太快,她分不清那些兵是死了,還是暈了。
這……
簡直是拿唐離沒辦法了?
薛雁南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俊臉上的寒意更濃。
他立即下令:“去國師府。”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他便帶著未倒下的兵策馬往都城的方向去,帶起陣陣飛揚的塵土,久久不散。
然,當他們即將到都城城門時,一名中年男子立在他們前方。
該中年男子生得英姿非凡,雖已不年輕,瞧著仍舊俊郎不輸給那些年輕人,反而多了份成熟內斂的韻味。
他那身錦衣玉帶,昭示著他的身份不凡。
此人正是薛雁南的父親,位高權重的武昭王,不怒自威的他負手立在那裏,使得薛雁南領著兵停止了前進。
薛雁南下馬,喚了聲:“爹。”
武昭王看著兒子:“你這是要領兵去國師府?”
薛雁南沉默,算是承認。
武昭王沉沉地道了句:“胡鬧,你明知此事不妥。”
薛雁南仍舊沉默。
作為薛雁南的父親,其權勢自然高於自己兒子,兒子做此事的原由,他自然也已如數得知。
他知道唐離欺人太甚,但他們也萬不可亂了分寸。
貿然領兵去國師府,簡直胡鬧。
能理解兒子的他似有嘆息,隨即朝其身後的眾精兵吩咐道:“都回去,萬不可再隨世子行魯莽之事。”
眾精兵未作遲疑,陸續散去。
薛雁南抿著薄唇,握起拳頭,終於再出聲:“此次事關人命。”
武昭王道:“為父知道,但急不得。”
薛雁南再默了會,便冷沉地扔下一句:“我不會與他罷休。”
言罷他大步離去。
武昭王轉身看著他的背影,似有無奈。
至於唐離,當下已帶著柳織織直接由國師府前落了地,他始終神色自若,全然未受外來的半點影響。
他放開柳織織,悠悠地踏進國師府。
柳織織不得不跟在他身後,一副懨懨的樣子。
他們一前一後踏上回廊,恰遇迎面過來的童落,童落看到在一起的他們,面上未有意外之色,只側身讓到一旁。
柳織織看了看童落,便對唐離道:“我是不是可以去童落院中了?”
她迫不及待想離這個變態遠些。
唐離未回頭,只道:“跟著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