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第2/3頁)

竇信然:“……”

竇信然默默地抹了一把臉。

竇信然覺得自己的心靈很是受傷。

“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吧,竇兄。”沈瀚音真心實意地勸告他的朋友:“畢竟,那幾個情敵,你真是一個都幹不過。”

竇信然:“……”

竇信然幽幽地說道:“沒關系,我做好單身的準備也是一樣。”

看著竇信然這副要抱著一副骨頭啃到底的架勢,沈瀚音當真有些好奇。

他欣賞葉千盈的才華,更知道葉千盈本人在學術界是怎樣一顆閃閃發光的新星。

但是,在他的朋友竇信然眼裏,葉千盈竟然也和科學與知識那樣,明媚動人、令人甘願為之把青春投身於此嗎?

對於沈瀚音的這個問題,竇信然實在是不好回答。

只是在那一瞬間裏,他腦海裏飛快地劃過一幕幕場景。

那些情景裏,有他們一起做競賽題的教室,也有高中時的操場。葉千盈操控著輪椅,慢慢地從長廊上滑過、還有她在新年的上午前來拜訪竇奶奶,微笑的面孔成為整個病房最殊麗的那抹光亮、還有他在新聞報道上看到葉千盈,領獎台上的葉千盈他從未見過,然而那種意氣風發的神態,卻也足以令他目眩神迷。

最後,所有的回憶,都定格在第一次看到葉千盈摘下面紗的那一幕上。

年少時最真誠的動心,他心甘情願用後半生的愛意來使其圓滿。

竇信然真心實意地低聲說道:“她實在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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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信然,言語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他熬了整整一晚上的夜,寫出了二十三封長信。

隨後,他在其中挑挑揀揀,最後還是一封都沒看中,把所有的信都扔進了抽屜的最深處。

竇信然自言自語道:“寫信這種事,我覺得不行。”

第二天,竇信然掛著黑眼圈,去了學校附近的花店一趟。

店員一看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進花店,心裏就什麽都明白了,熱情地和他推銷成把的玫瑰花,並且談及自己昨天剛剛接到的訂單,是一個男生為了告白,特意在女生樓下紮了個鮮花的拱門。

竇信然:“……”

竇信然迅速想起來那幾例被葉千盈拒絕的真實案例,其中一個,似乎就是有某個剛愎自用的大傻子,拿玫瑰在葉千盈宿舍底下擺了個花陣,還請了二十多個人在樓下大喊:“葉千盈我愛你”。

後來據說葉千盈直接打電話給安保處,並且在勤工儉學的公眾號上雇了幾個學生,讓他們把樓下無人處理的玫瑰花分發給環衛工和快遞小哥。

竇信然立刻拋棄了這種前人已經走過的死胡同,在店員錯愕的招呼聲裏毅然決然地離開了花店。

最後,在鼓起一番勇氣以後,竇信然還是把葉千盈單獨約了出來。

其實在過去的這兩年裏,他已經熟練地打磨出了一套拉攏關系的小技巧、以及增加好感的各種手法。

G國的生意場都知道,那個來自華國的年輕人,血管裏流淌著冷淡的黃金,只要他想,舌頭上就能開出燦爛的蓮花。

只是,每每在葉千盈的面前,竇信然似乎就重新變成那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只有一點奸商,也只有一點狡猾。

外面是無數爾虞我詐的“假”,而對著自己重視的人,竇信然只有一派信之自然的“真”。

葉千盈就是他的真。

葉千盈接到竇信然的邀約,心裏並無意外。平時竇信然從G國回來,她也會去給竇信然洗塵接風,都已經習慣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竇信然格外沉默,吃飯時的氣氛也有點古怪。

葉千盈悄悄在心裏和系統說:“同桌他不會是賠錢了吧?”

系統:“……如果真是這樣,那倒好了。”

葉千盈:“???”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葉千盈剛剛赴約的時候,還笑著問了竇信然一句:“今天沈瀚音怎麽沒來?”

竇信然的語氣很篤定,卻也溫和。

“今天不適合他來。”

“哦,他又忙啊。”葉千盈點點頭,習以為常。

最近實驗室裏總用沈瀚音,他動不動就沒個蹤影,通識課已經讓葉千盈幫著帶了好幾次假條了。

竇信然笑了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吃飯的時候,話題自然而然地跑向天南地北。從葉千盈最近研究的某個原理,到竇信然正從G國緩慢往國內挪移的生意,再到以後暢想的生活。

“以後……”竇信然斟酌著自己的語氣:“如果能的話,我希望和太太一起布置我們的新居。當然,她肯定很忙,那我自己一個人布置也可以,我大概知道她喜歡什麽樣的屋子。”

葉千盈善意地嘲笑他:“這就想到太太的事了?還預想到太太有多忙?挺支持另一半事業的嘛。要是你太太真的忙,那我到時候去給你暖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