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是替身(第2/3頁)
“我站在你這邊。”他說。
阮胭驀地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首先,沈勁也有錯,你們兩個人,最初的目的都不單純。其次,他的性子我很了解,剛勁強硬,和他在一起的這兩年,你肯定也受過不少委屈吧。”
他慢條斯理地說著,語調平和,哪怕聲音殘啞,卻也依舊不緩不急,像下過雨後的天。
“最後,因為你是阮胭,所以我站在你這邊。”
阮胭怔住,久久不敢言語。
墻上的掛鐘,指針滴答。
“12”下的分針終於過去了一半。
她看了眼鐘擺,問他:“你還要等她嗎?”
“等。”他點頭,“你先睡吧,我去值班室休息。”
“好。”
她看著他出去。
陸柏良,要是你可以不那麽君子一諾就好了。
可是要是不,他就不是陸柏良了。
門被他哢噠掩上。
*
沈勁開了門。
他坐在沙發上,拆開手裏厚厚的文件袋。
這些都是向舟連夜加急去調查出來的阮胭的過往。
他坐著,一頁一頁的翻看。
從她在船上的故事開始翻,一頁一頁——
翻到她的父母在海上失事,她被接到平水鎮的舅舅身邊;翻到別的孩子高考畢業後都去畢業旅行,她卻在紙廠裏一天一天折紙盒子攢錢;翻到她和陸柏良在三峽相遇;翻到她和陸柏良在三峽同時遇到水災,兩個人一起活了下來;翻到她為了陸柏良去復讀考上首醫大……
直到,那場醫患矛盾。
她被挾持,陸柏良被刺傷。
沈勁不自覺擡手,摸了摸自己喉嚨頭的那道疤,心中和喉頭同時發麻。
他抽出向舟找到的陸柏良和阮胭的合照。他們在圖書館門前,並肩站在一起……
張曉蘭聽到聲響,走出來,看到桌上的照片,她情不自禁地喊道:“陸醫生!”
沈勁疑惑地看著她。
張曉蘭走過來,驚喜道,“老爺,陸醫生和夫人竟然真的認識!怪不得啊……”
沈勁敏銳地抓住一點:“什麽怪不得?”
張曉蘭立刻把嘴捂上。
沈勁目光一沉,“說。”
張曉蘭囁囁嚅嚅道:“就是……陸醫生以前在平水鎮上當過大夫,我跟夫人提到過。然後她會時不時問我一些關於陸醫生的問題……”
張曉蘭看了眼沈勁的臉色,繼續說,“但是老爺,你相信我,夫人她絕對絕對,對陸醫生沒有什麽想法!”
“她都問過你什麽,一件一件說出來。”沈勁不理會她的發誓。
張曉蘭想編。
沈勁冷然道:“別想撒謊,就你這道行,我看得出來。”
張曉蘭被嚇得臉上高原紅重現,知道躲避不了,只有把她還記得的、和陸醫生有關的那些談話都一五一十交代出來。
在說到阮胭問她,陸醫生和老爺選誰當男朋友的時候。
沈勁的面沉如水,問她:“她選了誰。”
張曉蘭搖頭:“夫人她誰都沒選,她就說……”
“就說,‘真正的對人好,是尊重’……”
沈勁呼吸一窒,後面的,張曉蘭再說什麽,他也聽不見了,他對張曉蘭說,“你去睡吧。”
張曉蘭點點頭,回了自己屋。
沈勁坐在沙發上,仰頭靠在沙發上,想著聞益陽和張曉蘭的話。
尊重。
阮胭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有沒有半點,半點對他的惋惜與遺憾?
如果他在這兩年裏,再對她好那麽一些,更早地認清自己的心,及時地去補救,她會不會、有沒有可能,真的對他動心。
他於迷迷蒙蒙裏睡過去。
張曉蘭半夜起來把第二天要做豆漿的黃豆提前泡著。
猛然間看到沙發上的人影,還將她嚇了一跳。
直到那人發出喃喃聲:“對不起。”
張曉蘭嘆口氣,男人果然都是這樣,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
*
早上醒來後,沈勁又重新翻了阮胭的過往生平,每翻一次,就像和阮胭一起重頭經歷了一遍她的人生。
直到外面的窗戶已經有工人在過來開始施工了,他也要收拾東西準備去上班了。
張曉蘭感嘆,“大清早的就過來做這些,這是要幹什麽喔。”
沈勁抿了口豆漿:“砍樹。”
張曉蘭:“好好的樹幹嘛要砍掉?”
“有業主對榆葉梅花粉過敏,砍了重新栽過。”
“噢噢噢,那栽什麽樹啊?”
沈勁愣住,這他還真沒想過。
胭脂海棠?
算了,同樣的把戲,不要再去做第二次了。他怕阮胭知道了更嫌棄他。
沈勁說:“不知道,物業自己會規劃。”
說完,他起身,拎上西裝外套離開。
開車去公司的時候,他調了電台,裏面有人在放新聞說:當紅女星阮胭在拍攝周子絕新戲過程中,不慎遭遇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