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第2/3頁)

當然,柳泉的力量值也沒高到逆天的地步,總的來說還是比較符合她現在身為一個十六歲少女的身份的;所以在斯內普疼得縮起了腳、無法站立的那幾分鐘裏,她也無法撐住少年清瘦的身軀,兩個人一起咚的一聲坐倒在二樓的地上。

現在那座樓梯已經完全吱吱嘎嘎地轉開了,他們一起坐在懸空的樓板邊緣附近,面前就是落差很大的一個大洞。柳泉探頭往一樓張望了一下,然後咋著舌縮了回來,搖了搖頭,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太危險啦。”

坐在她身旁的斯內普突然揮動魔杖——八成是布下了一個靜音咒——然後一臉慍怒地轉向她,口氣聽上去糟透了。

“所以,你們格蘭芬多還知道什麽叫做危險,嗯?”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低沉起來,幾乎快要完成變聲期的嗓音聽上去已經十分接近日後魔藥課教授那種柔滑美妙、類似大提琴的聲線。

“你也知道波特和布萊克……他們幾個在那座破房子裏隱藏著什麽秘密吧?哦,也許布萊克突然那麽假好心地把如何進入那座破房子的秘密慷慨大方地透露給我,也是出於……你的授意?你們打算做些什麽?嚇阻我這個‘邪惡的斯萊特林’追尋真相嗎?還是……想讓我幹脆死掉,或者變成跟萊姆斯 盧平一樣的怪物?!”

“西弗!!”柳泉不得不更大聲地喝止他危險的推論。然而喊出這一聲之後,一時間她又覺得有些無話可說。

雖然能夠理解鄧布利多決定給盧平一個平等地和其他小巫師一樣在霍格沃茨求學的機會,然而西裏斯惡意透露尖叫棚屋一事給急於抓住掠奪者四人組把柄的斯內普,利用斯內普這種探尋真相、好擊倒他們的心理,把斯內普在滿月之夜騙去尖叫棚屋的行為,她實在是無法理解。

在她看來,這跟騙不會遊泳的同學下河,或者把塗滿花生醬的面包給對花生嚴重過敏的人吃,有什麽不一樣?……至少後果都是可以預見會十分嚴重、甚或致命的!

當然,詹姆斯後來跑去及時把斯內普拉住了——在他自己還沒有完全練會阿尼瑪格斯的時候,這種舉動也算得上冒了很大危險的——可是這難道就可以算是補救了西裏斯那個開過了頭的惡質玩笑了嗎?

“……我很抱歉。”左思右想之後,柳泉最後只能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深夜的霍格沃茨城堡裏格外安靜,長長的走廊上每隔很長一段才會亮起的燈火此刻也差不多全部都熄滅了。黑暗的長廊上原先只有柳泉魔杖杖尖上熒光咒所帶來的微光,然而現在他們兩人都跌坐在地上,熒光咒當然也消失了。

在一片黑暗的寂靜裏,她的聲音突然響起,語調裏含著真摯的歉意和無可奈何的沉痛,使得少年斯內普微微愣了一下。

在她一路跌跌撞撞跟著詹姆斯等人往回跑的路上,系統菌已經好整以暇地把詳細的事件經過替她普及了一下。畢竟這個事件在原作中並沒有詳細描述,而且現在斯內普親身進入了尖叫棚屋——而不是如同原作所說的那樣僅僅只是在地道中望見了遠處變身成狼人的盧平——驚悚和危險程度都翻了好幾倍,所以根據系統菌的說法,“有必要格外注意這些同人裏被隨意發揮得亂七八糟的小細節”,因為“只靠著一點你對原作的了解似乎是不足以安然通關的呢”。

然而事件經過一擺開,她就更覺得遺憾、憤怒、抱歉和無奈了。

雙方都是熊孩子——可西裏斯當然更過分些。然而無論是西裏斯、詹姆斯還是盧平,都不會因為這件事受到嚴厲的處罰。也難怪之後的魔藥課教授會變得那麽厭惡掠奪者四人組,這並不是因為他是斯萊特林而他們是格蘭芬多——而是因為,在他眼裏,掠奪者四人組應該是曾經害他遇險、遭遇性命之憂,後來又受到不公正包庇的一群壞家夥。

柳泉嘆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向著斯內普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打算把他也一道拉起來。

“西裏斯做了遠比惡作劇更惡劣十倍的錯事……對此我感到非常抱歉。”她說,目光穿透深深的黑暗,在從不遠處高高的氣窗裏投下來的微弱月光中,注視著少年蒼白的臉色。

斯內普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去握住那只手的打算,而是轉而雙手撐在地上,打算自己勉強把身體撐起來。

“你不會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合你們格蘭芬多的罪過,讓你們一個個都像是銀色獨角獸那樣顯得無辜、單純而清白吧?”

黑暗中,她的目光似乎閃了閃。

“不,沒那回事。”她答道,注視著斯內普極其費力地硬撐著站了起來,一時間還有點顫巍巍的站不直;她伸向他的那只手就那麽停滯在半空,被他刻意地無視了。然而她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尷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