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2頁)

“近親關系可以通過教會的赦免來解除。”理查德.克倫威爾以為威廉.都鐸是在擔心諾丁漢女伯爵會因近親結婚而觸犯上帝,所以還納悶威廉.都鐸什麽時候這麽虔誠了:“國王陛下是信仰之首,所以能自行解決諾丁漢女伯爵和約翰.佩特羅的親戚關系。”

“可是國王陛下的赦免,真的能代表上帝的意思嗎?”威廉.都鐸沒法用後世的科學來跟理查德.克倫威爾討論近親的危害性,所以只能從宗教方面來解釋道:“正因為人類有罪,所以上帝才會定下一系列的準則來約束我們。可是知惡犯惡,不就和知法犯法是一樣的嗎?況且近親結婚下的死產,難產,以及畸形的案列比比皆是,我是斷然不能這麽做的。”

說到這兒,威廉.都鐸還刻意暗示道:“只希望查理表兄別動了親上加親的念頭,而父親也別給我聘一位西班牙公主。”

所以理查德.克倫威爾,趕緊給你老爹透個信,讓他攔住亨利八世想要替威廉.都鐸找位西班牙公主的念頭,順便將斯圖亞特家的那位也攔在繈褓之中。

回到倫敦的威廉.都鐸發現漢普頓宮裏滿是歡樂的氣氛。

雖然阿拉貢的凱瑟琳和安妮.博林都是在白廳宮或者格林尼治宮裏,依次生下她們的孩子,但是考慮到漢普頓宮的設施更為豪華,再加上珍.西摩的預產期在秋冬季,所以亨利八世讓人將漢普頓宮的王後房間修葺一新,做出讓孕婦搬進新房間的謎之操作。

威廉.都鐸:你這到底是護妻啊!還是殺妻啊!這麽對待珍.西摩真的好嗎?

彼時的威廉.都鐸才想起中世紀的孕婦必須要在陰暗的,空氣不流通的環境裏進行修養,這無疑是培養細菌的絕佳場所,並且導致孕婦體內的維生素D合成不足,胎兒出現缺鈣乃至佝僂病的情況。

也難怪很多貴族成員會有骨骼方面的問題,而愛德華六世和瑪麗公主的體質也正是在娘胎時,就被這一制度給禍害了。

“王後陛下,威爾士親王來了。”按著規矩,在薩福克公爵夫人去世,瑪麗公主出嫁後,威廉.都鐸和弗朗西絲.布蘭登將彌補亨利八世的空缺,來見證珍.西摩的懷孕,以及生產。

羅切福德子爵夫人在短短的幾個月裏,就獲得了珍.西摩的充分信任。對於弗朗西絲.布蘭登和威廉.都鐸的到來,羅切福德子爵夫人感到如臨大敵,甚至帶了些難以掩飾的敵意。

“殿下,歡迎您的到來。”懷孕狀態下的珍.西摩多了些引人注目的母性,甚至之前的戰戰兢兢也緩和了不少,整個人也更有王後的氣場:“很抱歉讓你無從落腳,因為我剛搬進來,所以還沒把房間收拾好。”

珍.西摩滿是歉意地向威廉.都鐸表達了自己的招待不周,令弗朗西絲.布蘭登感到一絲絲的不悅,但是威廉.都鐸卻沒有表示不滿:“父親要參加瑪麗的婚姻,我便該承擔起照顧您,以及約克公爵的職責。只可惜我的年紀和身份並不適合住在您身邊,所以父親和薩福克公爵決定讓赫特福德伯爵夫人和多塞特侯爵夫人來照顧你的日常起居,並且由您的兄長來頂替我在這之中的實際作用。”

簡而言之,就是威廉.都鐸只擔名頭,不擔責任。

況且威廉.都鐸在戒備西摩一家的同時,後者也不放心讓威爾士親王真的行使照顧珍.西摩的責任,甚至陰謀論地認為威廉.都鐸並不期待合法次子的誕生。

“我也只是來看看您的狀況,就不在這兒多呆了。”威廉.都鐸掃了眼緊閉的窗簾和燃燒的爐火,同珍.西摩寒暄了幾句便退出房間,結果在走道上遇見了加德納主教。

“殿下。”精神抖擻的加德納主教是國內天主教的領頭者,也曾在安妮.博林崛起之時,短暫地加入過維護凱瑟琳王後和瑪麗公主的沃爾西派。但是當這二者相繼遠離後,他對偏向克倫威爾父子的威廉.都鐸便冷淡了許多。

“您是來給王後做休息時的禱告嗎?”威廉.都鐸沖著加德納主教點了點頭,貌似無意地問道:“那就麻煩您了。”

“能替國王陛下辦事,稱不上麻煩。”加德納主教的表情很溫和,但是眼睛裏卻壓抑著怒火:“您的母親,阿拉貢的凱瑟琳懷孕時,也是我遵循英格蘭歷代王後的傳統,為她最懷孕時的禱告。也希望在威爾士王妃懷孕後,我也能為她進行懷孕禱告。”

“那得看我父親怎麽說,畢竟我離結婚可還差幾年。”威廉.都鐸輕輕笑了笑,然後在跟加德納主教告別時磨了下牙,思考起天主教一派會不會倒向珍.西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