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2/5頁)

這樣的話,又怎麽可能不讓人想入非非。

這人難道不要自己的清譽了嗎?

這還是古代嗎,還是視女子貞操如命的古代嗎?

宮盈感覺自己的腦袋可能是抽了。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是一個心動就立刻行動的人。

可能是晏清說這話的時候,又恢復了昨夜瘋瘋癲癲的樣子。立刻讓宮盈回憶起,自己還沒有拿到手的那塊白布。

於是,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做完了以下殘酷且毫不憐香惜玉的動作——冷著臉走到對方面前,從旁邊看熱鬧看入神的雜役弟子手中搶奪過來一塊抹布,二話不說塞進了晏清歌的口中。

晏清歌才說了一半。

她還沒說完,便被塞了一口的抹布。

在場眾人全都嚇掉了一地的下巴,包括受害者晏清歌,以及施害者宮盈。

很少沖動的宮盈就這麽突然沖動了一次。

等腦袋冷卻下來,她便恢復了理智,並意識到,自己好像沖動闖了禍。

晏清歌前一刻臉上還有嬌羞的笑容,後一刻笑容徹底凝固住。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愣神。

片刻後,擡眸看了看宮盈。

片刻後,垂眸看了一眼,塞在自己口中的,臟兮兮的抹布。

膚白勝雪的絕色佳人,口中塞著這麽一塊同她氣質大相徑庭的抹布。

場面太美,宮盈不敢再看。

她開始默默思考,自己會不會激怒晏清歌,導致被她下令扔出晏家堡,從此以後再也同白布無緣,只能跑回山裏種田?

那她要買一畝地,兩頭牛。

在眾人屏息凝神的注視下,宮盈沉默了片刻,又十分慫地將抹布從對方的口中拿了出來。

晏清歌美眸圓睜,吐出抹布後,顧不上看宮盈,連忙抓起旁邊的茶杯漱口。她整張臉皺成了一團,比那塊扔到地上的抹布還要皺巴。

這次她出來的時候又帶了那批成群結隊的仆從,站在最前方的仆從,一邊遞過幹凈的小瓷碗接晏清歌的漱口水,一邊將腦袋扭過七十五度,目瞪口呆地盯著宮盈。

那些仆從的視線就沒從宮盈身上離開過。

甚至有壯男打手面色劇變,擼袖子想要上來揍人。

晏清歌匆匆漱完口,頭也不擡,只擡起只白凈纖細的手,男打手的身子便不甘不願地停在了原地。

她接過一張幹凈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唇,又仔細地擦了擦手指。

經過了這麽短時間的緩沖,晏清歌的表情終於由難以置信變成了淡然如菊。

放下手帕,她擡眉看了一眼宮盈,片刻後,唇邊溢出了抹笑容。

過去聽說有人可以笑出扇形統計圖的時候,宮盈是怎麽都不肯相信的,直到現在。

晏清歌的笑容裏有一分復雜二分溫柔三分喜愛和四分悵然,嗔怪:“調皮。”

聚集了這麽多情緒的表情裏面,居然沒有“憤怒”。

……

宮盈的身上的雞皮疙瘩已經從華爾茲切成了廣場舞。

這都不生氣?

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愛?

宮盈在腦袋裏將未來種田需要的雞鴨牛名字都想好了一圈,也沒有等來晏清歌的憤怒。

相反,對方似乎是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過於引人遐思,竟然真的收斂了。

晏清歌以手帕掩面,微微垂頭,秀美的脖頸白皙修長,像極了高貴的白天鵝。

可這樣的白天鵝,竟然在一個醜醜的小啞巴面前,低下了自己的頭。

“剛剛是我的錯,說了不該說的話,事實上,昨夜我同公子只是在外面匆匆見了一面,公子當時並沒有搭理我,是晏清歌自己,動了不該動的心,對公子,一見鐘情。”剩余如泣如訴,好似有些悲傷。

柳珅幹咳一聲,冷靜提醒:“你們那次應該是第二次見面,你們昨天下午的時候就見過一面了。”

晏清歌眨了眨眼睛,順從開口:“那就是二見鐘情。”

“還能這樣嗎?”有人小聲嘀咕。

“我知道,貿貿然上門說這些,有些冒犯公子,公子會生氣合情合理,是晏清歌情難自已之下,做了錯事。”

她站起身,垂著眸子,聲音低落:“不過,先前說的事情,晏清歌還是希望公子可以多加考慮,若是能得公子垂愛,清歌此生也算無憾。”

一位靈山派的弟子終於問出了大家都好奇了已久的問題:“所以你們先前說了什麽事情?”

宮盈:“……”

所以她為什麽要當啞巴。

晏清歌羞澀看一眼宮盈:“清歌至今待字閨中,不過是因為從未碰上良人,昨夜見著公子,一時驚為天人,便想要……”

剩下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在場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來她想說的究竟是什麽。

可,不管怎麽看,“驚為天人”一詞用在此處都不太合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