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撿肥皂
浴房裏滿是玫瑰的芬芳, 如今是初夏,都是現摘的玫瑰,泡在水裏, 可以潤澤肌膚。
汪大夏腦子嗡的一聲,像千萬只蜜蜂在腦子裏飛舞。還是熟悉的場景!還是熟悉的套路!他和魏采薇第一次就發生在這裏!
那個時候他還不懂風情,魏采薇和他玩找玫瑰的遊戲,他明明知道她把玫瑰花藏在何處, 就是不敢動手去拿。
現在, 這個遊戲已經難不住熟能生巧的汪大夏了。他就像把科舉試題提前做了一遍的舉子,在考場裏遇到了同樣一道題,簡直勝券在握。
汪大夏立刻擼起衣袖,把手伸進浴桶裏, 往魏采薇上一次藏玫瑰花的地方探過去。
嗯……什麽都沒有。
泡在浴桶裏放松的魏采薇發出一聲驚呼, 氣得一拍水面, “你幹什麽?快出去!”
魏采薇昨晚也是興奮了一夜, 沒有睡好, 早上起來,眼下都有一圈黑眼圈,梳頭的娘子至少在她臉上拍了二兩脂粉, 才遮蓋住眼底的青黑之色。化妝用了一個時辰、繁重的頭飾和婚禮禮服,婚禮儀式等等。
魏采薇累了一天,筋骨酸疼, 只想泡在熱水裏好好休息一下,就在她最放松的時候, 然後有個東西蹩進來,把她嚇一跳!
水珠濺到汪大夏的臉上,他訕訕的把手縮出來, 不敢擦水珠,“原來不是……找玫瑰花啊。”
魏采薇猛地想起三年前她把汪大夏的處男之身弄到手的那個夜晚,哭笑不得,“你還真是刻舟求劍,同一個招數,玩兩次有什麽意思?”
汪大夏尷尬的很,他剛才在外頭摩拳擦掌,本想洞房夜好好表現的,卻在開局就“失手”,敗下陣來。
不過,汪大夏沒有那麽容易服輸,仗著臉皮厚和魏采薇喜歡他,從水面上拿起一朵玫瑰花湊過去說道:“玩兩次也挺有意思的,我想再玩一次。這一次,我藏,你找。”
哎喲,榆木腦袋居然會調情了。
魏采薇笑道:“你把想把這玩意兒藏在你身上那個地方?哦,我知道了,你嘴上總是說不要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汪大夏再次遭受痛擊:完了,這種事情不能生搬硬套,男女身體不一樣,魏采薇藏的地方他根本沒有啊,如果要藏的話,就只能藏在……
不行!不能讓她在戳那裏了——起碼新婚夜不可以,事關我新郎的尊嚴。
汪大夏耳朵尖紅若胭脂,還打腫臉充胖子,說道:“你的想法太邪惡了,我並沒有打算把玫瑰花藏在那裏。”
魏采薇說道:“所以,你打算藏在鼻孔還是耳朵眼裏?”
為了面子,汪大夏豁出去了,把玫瑰花塞到嘴巴裏。
魏采薇趕緊伸手掐著他的下巴, “你這個呆子,快吐出來,玫瑰花在我的洗澡水泡過。小心吃壞肚子。”
新婚夜串稀,恐怕要留下一輩子心理陰影。
汪大夏只得把玫瑰花吐出來,連續三次痛擊之後,他覺得今晚怕是又要被老婆嫌棄了。
魏采薇見他沮喪的樣子,於心不忍,說道:“你把香胰子拿過來。”
汪大夏照做,遞給她一塊香胰子,“給。”
此時魏采薇已經從做姿改為趴在浴桶裏,露出大半個脊背,意思是要他幫忙用香胰子擦身體,總是藏玫瑰花沒意思,換個玩法。
但是,汪大夏很明顯沒有弄懂她的意思,就這麽把香胰子塞進她手裏。
這個呆子,老娘的背白露了。魏采薇接過香胰子,假裝手滑,香胰子哐當落在地板上。
汪大夏蹲身去撿香胰子,趴在浴桶上的魏采薇乘機解開了他的腰帶,汪大夏只覺得下身一涼,褲子滑到了腳踝。
汪大夏要是再不懂,他就是個傻子了,心花怒放的撩著大長腿跳進浴桶,浴桶的水嘩啦啦傾斜而出,猶如兩只鴛鴦戲水,久久不能平靜。
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眉黛羞頻聚,朱唇暖更融。氣清蘭蕊馥,膚潤玉肌豐。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光珠點點,發亂綠松松。(注1)
這邊鴛鴦帳裏交頸情,恨雞聲,到天明。千裏之外的豐州,蒙古俺答汗的地盤,板升之地,則是另一幅景象。
初夏的西北的清晨還是很冷,丁巫一清早就穿著皮襖,騎馬來到郊外的一處麥田。
原本遊牧民族沒有田地,只有草場,但是自從白蓮教教主趙全帶著信徒們投奔俺答汗,一切都不一樣了。
趙全的信徒絕大多數都是大字不識的農民和工匠,被他用信仰洗腦,騙到此地,紮根在此,開荒種地,建立了一個個和中原一樣的村落。
十幾年後,這裏成為一片沃野,遇到豐收年,白蓮教的糧食甚至可以提供給俺答汗各個部落。
信徒裏還有木匠,鐵匠和瓦匠,在這裏燒磚建屋,固定居所,互通有無,漸漸形成一個個類似中原的集市,部落再也不用去中原買鐵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