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家裏那塊靈牌擦一擦還能接著用

汪大夏不想穿豎領衣服, 錦衣豈能夜行?必須得把吻痕亮出來顯擺給大家看啊。

汪大夏說道:”陸統領一年四季都穿著豎領的衣服,我不想學他,看著就熱。脖子勒得慌, 無法呼吸。”

其實已經是秋天了, 穿豎領不會熱。汪大夏這個借口不怎麽樣。

真是個磨人的家夥, 魏采薇念及他中毒初愈, 身體尚虛, 不好說他, 選擇後退一步,說道:“那你就待在房間, 不準出去。”

又問:“你那個夢……是怎麽回事?剛才都把我拉到床上去了。”

別以為我把你的脖子咬出血, 就忘記找你算賬了!年紀輕輕的腦子裏一天到晚都在想著什麽不可描述的東西!

汪大夏臉一紅, 身下的綿軟還印在他皮膚的記憶裏, 他雖沒有親到, 但沾了不少便宜,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我以為還是那個夢。夢這種事情,天馬行空, 我也控制不住的,做夢……不管做到什麽荒唐的夢境都不算犯罪吧,別說洞房夢了, 我就是夢到登基皇帝,也不能說我謀反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不過, 汪大夏看著魏采薇漸漸陰沉下去的臉色,立刻改口道:“當然,做夢不能成為我輕薄你的借口,做錯了就得認, 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其實,我對你的心意一直沒有變,既然我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我會負責到底,等回到京城,我就和父親挑明此事,三媒六聘,娶你過門。”

汪大夏居然在第一次表白失敗後不到兩月後再次表白,頗有越挫越勇之勢。

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我帶著上一世的記憶重生,歷經滄桑,深知情為何物,你還是個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年郎。

魏采薇內心激動,面上淡淡的,“你是中了迷藥才會做這種夢,這藥怕是還有催情的作用。生病就吃藥,對症下藥,別把終身大事當成解藥。就當剛才的事情是一場夢,沒有真的發生過,不準說出去,這是你我之間的秘密。”

言罷,魏采薇轉身就要走。汪大夏不甘心第二次表白就這麽失敗了,連忙邁著大長腿跑去堵在門口,“你為什麽總是拒絕我?你明明那麽在乎我,紅袖招被炸的夜裏,你不顧性命的走進積水潭裏找我,你就是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有情人就應該結為眷屬,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答應?”

“我——”饒是魏采薇兩世為人,此時一顆心也如驚濤駭浪上的一葉扁舟,被浪頭扔上去,頂到雲端,又打下來,壓在浪底,“原因上一次我就說過了,你還太年輕——”

汪大夏打斷道:“我已經不是那個好吃懶做、只等著繼承家裏千戶爵位的紈絝了。我已經封為百戶,腳踏實地的升官走仕途過日子,我努力攢錢,一應開銷全部找各種由頭要陸統領簽字報銷,月俸一分都沒動,全攢起來了。我是年輕,但不幼稚了,京城十四歲就成親甚至當爹的男子有的是,為什麽我就不可以?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會點頭?你給個準話,我照著去做便是。”

第一次表白被拒絕後,汪大夏自我反省,覺得魏采薇拒絕他是有理由的,是啊,她憑什麽答應我。

圖我年輕小?圖我賺得少?

既然如此,我就改嘛。

汪大夏從混吃混喝繼承爵位變成努力升官發財,連瞎子都能看出他的轉變。

尤其是升了百戶之後,汪大夏自覺是個可以養活小家庭的大男子漢了。

所謂飽暖思老婆,升官發財的汪大夏很快開始第二次的告白,而且這一次,他更加“咄咄逼人”,根本不給魏采薇拒絕的機會。

你可以說不行,但是你得告訴我到底怎麽做,你會說行,總有一天你會說行。汪大夏志在必得。

男大十四變,汪大夏成長太快了,還化被動為主動,令魏采薇難以招架。

“你很好。”魏采薇說道:“你這樣下去,將來必成大器。我拒絕你,不是你不好,是我自己的問題,與你無關。”

汪大夏急道:”你有什麽問題?我未婚,你未嫁,兩情相悅,明媒正娶。你是個假寡婦,家裏的亡夫的牌位就是個擺設,無所謂要守三年孝期,為什麽不能嫁給我?”

汪大夏一直堅定的認為魏采薇是喜歡他的,哪怕第一次表白拒絕他,她也喜歡他,甚至不舍性命的救他,只是嫌他年紀小,還不到成親的時候。

汪大夏就是這麽自信。

這下把魏采薇逼到角落裏了,面對汪大夏熾熱深情的眼神,和上一世相比,還多了一份天真清澈,沒有一絲陰霾,就像秋天湛藍的天空,這是她努力守護,也為之沉醉的東西。

她無法看著這樣的眼睛,對他說出類似“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這種違心之詞。

她不忍傷害他一絲一毫。她奇跡重生,就是為了保護他不受上一世的苦難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