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3/4頁)

停了兩秒,景詹將杯子從景念桐手中抽走。

沒給解釋,重新倒了一杯果汁放到她手邊,仿佛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景遠謙準備的蛋糕,是白天劇組那個質樸得多。是他親手做的。

插上蠟燭,關了燈,景念桐的臉映著燭光。

她閉上眼,從未如此虔誠地許願。

“希望爸媽平安。希望又又健康快樂。”

“第三個願望……”

她睜開眼,帶著平淡清淺的笑意,眼裏光在跳躍。

“如果有人想追我,希望他能穿上我送他的西服、領帶、和帽子。”

這話是沖誰說的,每個人心裏都有數。

已經喝高的小滿暈著頭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咳地撕心裂肺。

小牛忙幫她拍背:“你咋了?”

小滿擺擺手,在咳嗽間隙痛苦地說:“畫面太美了我不敢想。”

景詹:“……”

-

吃完飯,喝高的小滿和小牛一起相互扶持著離開,景念桐叫了一個保鏢去送。

方桐喝醉了,景遠謙抱她回房間。

又又已經睡了一覺,醒了,在鬧。景念桐去哄找媽媽的小寶寶。

保姆在收拾餐桌,景遠謙從房間裏出來,叫住景詹。

他用一種難以言說的目光端詳著景詹。他不擅長隱藏,心事寫在臉上。

“陪我喝兩杯吧。”景遠謙說。

兩個人去了露台,面對面而坐,玻璃邊幾上擺了一瓶白酒,兩只酒杯。

郊區的夜色是城市難得一見的靜謐,遠山,遠水,深邃的墨藍色天空,幾萬光年外的星球留下一點一點的光。

遠處有沙沙的風聲,吹過樹梢,月亮在樹枝間搖晃。

景遠謙將景詹的酒杯斟滿,給自己倒著酒,慢慢地說:“還沒機會跟你這樣坐下來,聊聊。當年要是沒有你,我們家早就散了。你救了方桐的命,沖這個,你就是我景遠謙的恩人。這杯酒,我敬你。”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景詹坐在對面,面色沉靜地看著他。

景遠謙給自己倒了第二杯酒:“你跟桐桐交往,也有七八年了,她這幾年過得很好,我知道,謝謝你對她的照顧。”

說完,舉起酒杯再次敬景詹,一飲而盡。

第三杯,他緩緩滿上,卻遲遲沒有開口。

景詹看了他半晌,道:“您想說什麽,不妨直說。”

景遠謙擡頭看向他:“我想要你一句準話。”

他和方桐夫妻一體,一條心,現在女兒大了,事業有成,細心懂事,景遠謙知道她會照顧好方桐。他不擔心。

他只擔心,這個女兒。

“桐桐是個很懂事的孩子,自己有想法,也有分寸,做什麽事都讓人放心。但我們這些父母,也不能真的放下心來。怕她被人欺負,怕她受委屈。你現在可能不懂我的心情,等又又再長大一些,你應該就明白了。”

“你跟桐桐以前怎麽樣,我們不提了。我想問的是,你以後是什麽打算。”景遠謙說,“如果你不打算娶桐桐,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你能和她保持距離。男人應該有擔當,如果不能給一個女人幸福,就不要擾亂她的生活。”

景詹的眼睛清明,在黑夜的背景下清晰可見。

但那眼神,卻總讓人看不穿。

“婚姻對我而言毫無意義,只是一個利益交換的形式,我並不需要。如果她想要,我可以給她。”

生存和成長環境決定了景詹對於婚姻的態度——一種形式,不代表愛或被愛。

結婚的可以不相愛,相愛的可以在婚姻之外。

婚姻這個形式存不存在,他對景念桐,都沒有差別。

送她的那枚戒指,代表著他想和她共度一生。

這個答案,景遠謙似乎並不滿意。

他兀自搖了搖頭。

“我一點都不放心,把桐桐交給你。”

景詹沒說話,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的時候,他不輕不重地說:“我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

-

翌日清早,景念桐一早開工。

景遠謙昨晚喝了那麽久酒,又睡得晚,卻像個沒事人,提前兩個小時起來給她熬粥、煮湯。

小滿拖著疲乏困倦的身軀來接她。

景遠謙遞給她一個保溫桶,細細叮囑:“我煮的紅豆薏仁水,你記得提醒她喝。今天下雨,出門小心點,別淋雨。今天沒有室外的戲吧?”

小滿撓撓頭,小聲說:“其實晚上有一場雨戲……”

要淋雨的。天氣預報老早就說要下雨,劇組等等了幾天沒等到,已經做好再不下雨就人工降雨的準備了。

她不敢說太多,怕景遠謙擔心。

景遠謙果然皺起眉:“那下午我煮個姜湯給你們送去,可別感冒了。她身體差,一受涼就容易發燒。”

小滿連連點頭。

景念桐吃完早餐,過來抱了他一下:“爸爸,我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