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4頁)

雅各布從後視鏡望見她這副模樣,有些忍俊不禁。她真的還是個孩子,連吃醋都帶著一股孩子氣。

安娜不知道自己表現得特別孩子氣,她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拿下那部電影,成為大明星,向全世界宣布謝菲爾德是她的情人,讓他再也不好意思和他的前妻會面。

於是,回到家後,她立刻跑到頂層的陽光房,專心致志地琢磨起劇本來。

女主角的性格、經歷和心理活動,和她有些相似,她幾乎沒怎麽費力氣就背下了台詞。

不過,試鏡的要求有兩個:一個是,根據女主角經歷設計一段生活化或具有沖擊力的情境進行表演;另一個是,選擇一段你認為最能代表女主角的片段進行表演。

安娜擁有絕佳的表演天賦,卻沒有絕佳的創作天賦。她苦思冥想半天,決定求教謝菲爾德怎麽設計情境。

誰知,這老家夥直到晚上才到家。她頓時把試鏡的事拋到了腦後,像一頭兇悍的小鬣狗般,猛地撲到謝菲爾德的身上,聳動著鼻尖,嗅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只要有一絲不屬於他的香水味,她就能活吃了他!

——

謝菲爾德有些醉了,要眯著眼睛,才能看清安娜的臉龐。

他和羅絲·羅伯茨是偶遇。當時,他有事需要去市政廳一趟,剛出來就碰見了羅絲。他對她點點頭,還沒有說話,羅絲先笑了:“別人都說我越老越年輕,我怎麽覺得你才是那個越老越年輕的人呢?”

謝菲爾德微微一笑:“好久不見,羅伯茨女士。”

“叫我羅絲。喝一杯?”

謝菲爾德看了看腕表,離安娜放學還有一段時間,於是點點頭,說:“可以。”

即使已經五十多歲,羅絲依然充滿了性感的女人味,走在大街上,無論男女都忍不住回頭看她。謝菲爾德卻始終保持禮貌到疏離的態度,連貼面禮都隔著一指的距離。

羅絲沒有在意他的態度,這男人就是這樣,心裏只有工作,對女人完全不感興趣。她以前最喜歡看他禮貌卻冷漠地回絕其他女人,直到有一天,親身經歷了這樣的冷漠,才知道有多麽苦澀。

他什麽都好,就是太過理性冷靜,拒人於千裏之外。這樣的男人適合遠觀,適合仰望,適合成為人生導師,什麽都適合,唯獨不適合成為一個丈夫。

她讓司機開往郊外的一家酒莊,卻見他又看了一眼腕表,忍不住開口說道:“據我說知,你沒有再婚。”

謝菲爾德沒有側頭,低沉而上揚地“嗯”了一聲。

羅絲自嘲地笑了笑:“沒什麽,可能是我的錯覺,你不停看表的樣子,很像那些害怕錯過約會的高中男生。”

謝菲爾德輕笑一下,手肘擱在車門的扶手上,看向車窗外,沒有接話。話題到此結束。

一路上,羅絲一直在打量謝菲爾德。她是個自信得接近傲慢的女人,不會像小女孩一樣偷瞟,眼神從來光明正大,豹子般充滿侵略性。

不得不說,謝菲爾德確實有冷漠的資本,他擁有雄厚可觀的財富,幾近完美的外貌,溫和卻疏冷的獨特氣質。這樣的男人就算老了,也招人喜愛。

羅絲從未放棄過與他再續前緣的機會,接受采訪時,也時不時會帶上他的名字,希望有一日能接到他敘舊的電話,誰知這一年來,謝菲爾德從未主動聯系過她。

難道他喜歡上別的女人了?

不可能。以她對謝菲爾德的了解,經歷了三段失敗的婚姻,他對婚姻的態度會變得慎而又慎,甚至不婚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是為什麽呢?是她在他那裏,徹底失去了女性的魅力了嗎?

羅絲不肯承認這一點。

酒莊內有一個藍盈盈的湖泊,湖邊擺放著白漆桌椅。羅絲故意拿了一瓶蘇格蘭威士忌走過來,倒進杯子裏,沒有加水,只加了一些冰塊。她把杯子推到謝菲爾德的面前,淺笑著說道:“讓我看看你的酒量。”

謝菲爾德看一眼酒杯,眯起眼:“你想灌醉我?”

“不可以嗎?”她故作天真地反問道,仰頭一飲而盡,朝他晃了晃杯子裏的冰塊,“我喝了,你呢?”

謝菲爾德只好端起杯子,和她碰了碰杯。

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酒,再加上這是窖藏多年的烈性酒,幾杯下去,頭腦不由有些眩暈。見她拿起酒瓶,準備繼續倒酒,他忍不住皺皺眉,低斥了一聲:“不要胡鬧。”

話音落下,他才想起面前的人是羅絲·羅伯茨,並不是安娜。

羅絲從這句話裏聽出了一絲曖昧的氣息。她自信地笑了,這男人果然沒有忘記她,沒有聯系她,估計是因為拉不下面子吧。她走到他的身後,幫他脫下了外套,正要扶他去酒莊的客房,卻在外套的衣袋裏,摸到了一串類似手鏈的東西。羅絲的心“咯噔”一下,拿出來一看,居然是一條草莓色的編織發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