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2頁)

“情侶間,接吻——也是可以的。”

晏瀝頓住。

他輕俯下的身軀遮住了院落裏透來的冷冷月光,他的指尖似撫又似沒撫,輕飄飄地拖起柏菡的下顎,一陣酥麻感過後,柔軟熱燙的唇肉觸碰在一起。

睫毛似乎也掃過了對方的臉頰,又輕又癢。

這個吻並不深,僅僅停留了幾秒,他就抽身離開了。

柏菡意猶未盡地愣在遠處,感受著唇上的溫度漸漸散去。

雖不深,卻情意綿綿,溫軟。

她抿了抿雙唇,心中一陣翻滾湧動。

良久的寂靜與沉默後,柏菡擡起眼眸,用輕軟的聲音問道:“還有什麽?”

這聲音仿佛回到了她穿著蕾絲睡衣站在門邊的那晚,如撥片輕輕撩動著琴弦,弦無法不顫。

晏瀝的喉嚨輕滾了滾,“還想知道什麽?”

“夫妻呢,尋常夫妻間,會做什麽?”

晏瀝剛要開口,嘴被柏菡的食指堵住,只聽她又似笑非笑地問:“前夫和前妻呢,能做什麽?”

晏瀝用行動代替了回答,大掌繞過她纖細的頸,扣在頸後,單邊的膝蓋跪在沙發上,俯下身再吻。

柏菡被吻得猝不及防,人向著後頭倒去,回神時已經躺在了沙發內側,晏瀝的手臂撐在她的發絲邊上,閉著眼睛。

她睜著眼,隨著他的動作動一動唇。

這是今天的第三個吻,柏菡想。

那份協議就連一天也沒有堅持住。

其實早在她確定了晏瀝的心意,知道了他和她過去的種種錯過與誤會後,就該果敢點的,做了決定就不該在猶豫扭捏。

吻著吻著,她忽然笑出了聲。

晏瀝錯愕地停了下來,微蹙眉頭看著她,面上透露著不解的神情。

柏菡勾了勾發絲說:“剛才我在車上睡著時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

“春——夢。”

她故意輕呼出一絲氣息,假扮著狐狸精的媚態,但不一會兒又羞了臉:“騙你的。”

柏菡用力翻過身,讓她和晏瀝的姿勢對換,她在上方,他反而被壓在了下方。

她親了親他的下巴,笑道:“雖然你很想,我也挺想,但今天不行。我在生理期。”

她那不準時且很少來的生理期,十分不給面的在昨天光臨了。真真是挑了個良辰吉日。

……

晏瀝忽然像泄了氣的皮球,剛才微微仰起配合他的腦袋垂了下去,鹹魚似的躺於沙發間。

柏菡坐起身,理了理衣服,“你今天和我說的這些話,我沒想過能從你嘴中聽到。從前你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即使這幾年你變了,但也只是我的感覺,我無法確認是否又是我自作多情了,像當初結婚時那樣。”

她停頓了一下,“自作多情被發現,真的很尷尬狼狽。”

晏瀝仍然躺著,手背貼在額頭,若有所思地盯著天花板瞧。

“當然我聽進去了你的話,不代表就可以將我們的關系公之於眾了。能少一些麻煩,多一些隱私也是好的,”她打趣道,“萬一哪天分了,也好給彼此留個顏面。”

聽見這句話,晏瀝驀然坐起身,無尾熊似的抱在柏菡身上。

“不會。”

“哦是嗎?看著辦吧。”柏菡埋在他的頸窩裏,止不住笑。

卸下負擔,快樂許多。

淩晨街上安靜地像條鬼街,這個路段幾分鐘才行過一輛車。

晏瀝將柏菡送回了她的出租屋,凝了一眼問:“什麽時候搬回來?”

柏菡挑了挑眉稍,“這個說不好,看你表現。”

晏瀝笑了聲:“你現在挺高高在上。”

是在還債。

“都是你欠下的債啊。”

柏菡揮了揮手,大半夜的電梯居然恢復正常運行了,她感到匪夷所思,一定不是工人。仿佛是老天注定地把她困在樓下幾分鐘,等著晏瀝在車內想明白了又返程來找她。

一周過後,柏菡又火急火燎地要進組工作了,她頂著這幾日熬出來的黑眼圈,沖下樓。

晏瀝正在樓下等她,自從確定了關系後,陳叔仿佛沒有了工作,成天拿著工資卻無事可做。晏瀝每日親自開車,神神秘秘的,叫人捉摸不透。

片場外,人潮聚集。

晏瀝將車停在了一條街之隔的店外,目送柏菡小跑著奔向她工作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