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頁)

“沒有。”

尹子妍點著頭,往面裏又加了些辣醬,“那也不算什麽大事。”

是嗎,柏菡攪了攪坨了的面,“嗯。”

“我和趙銘奇,睡了。”尹子妍波瀾不驚地開口,一邊往嘴裏送了一大口面,“差點。”

這口大喘氣,著實把人驚得夠嗆。

“咳咳——”氣管被嗆到,柏菡咳得霎時臉都紅了。

怎麽會?她滿心疑問。但不好意思問,只說了一聲:“嗯。”

尹子妍倒是沒有顧慮,平鋪直敘地陳述了事情的發生,“你知道我愛喝酒,那天喝得半醉遇到了點事,又碰到了他。我差點把他強了。”

“等等?誰?”誰把誰?

尹子妍直視她,一字一頓,“我把他,”隨即皺了眉,“喝酒誤事,我打算戒了。”

戒了好。

“那他?”

“他沒說什麽,哦,說了一句不能趁人之危,用被子把我捆起來了,”尹子妍失笑了一刻,又回到嚴肅,“第二天一早我趁他沒醒就溜了。”

她要是斷片了也就罷了,最尷尬的是她記得一清二楚。

在和趙銘奇的關系裏,她一下就從狠心拒絕的人變得有那麽一點心虛了。

“菡菡,如果他來問你,或者他讓晏瀝來問你,就說我不在家,你不知道我在哪。”

尹子妍煩心地揉了揉頭發,繼而叮囑她。

“好。”

不過是去了趟長白山,竟然有了這麽大的變化。

或許是因為互相受到了對方的影響,柏菡和尹子妍選擇了同樣的步調。

一個躲著晏瀝,一個躲著趙銘奇,互相打掩護。

頗有點拔什麽無情的意思在裏頭。

就連剛離婚那會兒,她都沒這麽躲過。

對於柏菡來說,她和晏瀝的情感是明了的,在除了情感以外,他們之間存在太多芥蒂。熱情與沖動過後,每每當她冷靜下來一想,又覺得看不到未來的美好。

她現在就像被困在雜亂纏繞的毛線團裏,找不到出口。

至於尹子妍,她是單純的有些心虛。

一片混亂的境況中,寒假來臨了。

艷陽晃晃的白天,街上也多了些年輕的學生面孔,給臨城帶來了一些朝氣。

寒假一來,意味著劇組得馬不停蹄地趕到臨城一高,盡可能多地在寒假期間多拍一點,減少開學後需要占用的周末,最大努力不影響到學生。

春節期間,劇組成員溝通好了換班,除了統一休息的年三十至初三,每人有幾天空档時間。

柏菡隨組進校的時候發現這麽多年了,門衛大叔還是沒變過。他眯著眼睛打量了幾眼柏菡,認出了,卻記不清名字。

“噢噢!你不是那個,叫什麽來著,哎反正我記得你。”

有錢人,成績頂尖,還長得特別漂亮,很難忘。

劇組裏有人提了一嘴,說晏總也是這個學校畢業的。

之前嘴碎的人便背過身,降低了分貝小聲唏噓:“原來認識這麽久了?你說柏編入行這麽點時間就當上主編劇了,是不是因為有晏總這座靠山啊?”

薛導從他身邊走過,皺眉凝了他一眼,“你是什麽長舌夫嗎?一天不說點有的沒的渾身難受是吧?我是親自看了柏菡的上一部作品才定下她的,根本不是因為YT的晏總,人家有實力。對小女生少點偏見,多花點心思在工作上,你看看周圍有人理你嗎?”

邊上的人哄哄笑著,男人低下頭,“對不起,薛導!”

柏菡聽去了,和她料想的一樣。

她可以不在乎別的閑言碎語,唯獨這個不行。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將被冠以晏瀝的名,稱呼起她也是晏總的誰誰誰。

一天結束,她回到家,晏瀝就在樓底等著。

這幾日為了躲他,她每天回家的點要麽特別早,要麽就特別晚。

晏瀝鐵了心,索性從中午就一直等到深夜。

“你回來了。”他道。

“……”

“嗯。”

“為什麽躲著我?”

柏菡垂著眼睫,“工作忙。”

“書的最後一頁,看了嗎?”他再次提起。

柏菡噎了一下,食指扣住自己的袖口,如實道:“看了。”

晏瀝放低了聲線說:“如果在長白山的那晚不是夢,你也還愛我。我們可以和好如初嗎?”

和好如初?柏菡擡起半耷的眼皮,“不能。一幅繡了十年的畫,一剪子下去,不可能修補如初。線早已斷成截了。即便是……”她頓了頓,話鋒一轉,“而且我這段時間只想好好工作,等到人們記住的是我的名字。”

而不是晏太太。

等到了以後呢?到那時也許……

即便是和好了,也不可能如初。她受過的十幾年是切實受過的。

她沒有正面回答是否還愛他的問題。

晏瀝如鯁在喉。

臨城的天比長白山暖,她卻比在長白山時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