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聞言,老侯爺斜了他一眼,沉聲道,“謝丫頭自是知曉的,聽說這莊子的主家是一位姓沈的商戶?”

“不過是權宜之計。”祁朝暉語氣微冷,謝明意厭他,謝太傅更是不準他踏入太傅府,他只能出此下策。

“偷偷摸摸地,分明是小人之舉。”老侯爺看不慣他這等作為,昨日是故意將他的底子給掀出來的。

祁朝暉聞言手指轉動玉扳指,反將老侯爺一軍,淡聲道,“我是為了暗中照料夫人身體才隱瞞了身份,若無此舉,父親此生怕是很難子孫繞膝。”

一提到謝明意腹中的孩子,老侯爺氣的吹胡子瞪眼,“若你不對謝丫頭那麽冷淡,也不會有今日的局面。”從昨日的交談中,他已然明白謝家之意,鎮北侯府有了子嗣雖是好事但孩子樣養在謝家,老侯爺心中也是介意的。

祁朝暉不顧老侯爺的怒火,又開口道,“父親既然不想要今日的局面,今後我與夫人之間的事您就不要過問了。”

老侯爺聞言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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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意知曉了沈商戶的真實身份,生氣了幾刻也就罷了,說到底那人在乎的也是自己腹中的孩子。

她一如往常會在湖邊散步,大夫叮囑過這樣有利於生產。尤其她是雙胎,生產起來定會比尋常婦人艱難些。這個時代生產全憑婦人自己,謝明意為了讓自己順利些,對大夫所言一字不差地做著。

湖邊的樹蔭下擺著一方貴妃榻,謝明意午後喜歡在這裏小憩,小幾上有糕點茶湯供她享用。

躺下沒多久,熟悉的鬥笠就出現在她的視野中,謝明意眯了眯眼眸,這個假冒偽劣的沈商戶居然還敢過來此處釣魚。可真是有恃無恐!

似是感覺到她有些不善的視線,沈商戶擡了擡鬥笠,光明正大地往她這處挪了挪,還未走到她跟前一張木牌吸引了他的注意。

看到男人修長的手指拿起那木牌,謝明意挑了挑眉,托腮看向湖面,她身後的細雲有些緊張地扭過頭去。

“此湖禁止垂釣。”六個大字下面還寫著一行小字,“特指祁姓者與沈姓者。”男人的眉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盯著那木牌鬥笠下的鳳眸閃過狹促的笑意。

謝明意側著頭涼涼地道,“沈公子,此湖是我謝家所有,此路也是我謝家所開。以後,你就不要再到此處垂釣了。”

以往埋頭垂釣的沈商戶從不開口說話,今日想必是知曉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也不再掩飾了。他摘下了鬥笠,露出俊美冷峻的臉龐,正色道,“幾日後我便要去邊關一趟,不要置氣,我在這裏留了一些人,可近身護衛你的安全。”

他的嗓音低沉,聽到謝明意的耳中令她臉色微變,“鎮北侯此話何意?”

男人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背著陽光,幾乎將謝明意整個人籠罩其內,“京中近日不□□穩,小心一些是好的。”

以往在鎮北侯府的時候他從未想過將府外之事和小夫人說,如今他也開始試著與女子去說這些。

“東狄與朝中某些人有來往,怕是又要開戰。儲位之爭也鬧得厲害,太傅在朝中支持四皇子,已經著了沛國公府的眼。”

祁朝暉淡淡的開口,幾句話為女子說明他為何會隱瞞身份在此處。

謝明意聞言凝眉陷入沉思,上次謝太傅過來莊子眉目間的確含了幾分憂慮,莫非就是因為儲位的關系?

“多謝鎮北侯告知,我會注意自身的安危。”她起了身離去,急著將東狄的事情告訴謝太傅,倒是未關心男人是否又要上戰場。

望著她遠去的身影,祁朝暉鳳眸幽暗,扯了扯嘴角,將那塊木牌扔進湖中,他轉身大步離去。

謝太傅的信件來的很快,只說他心中自有打算,讓謝明意安心在莊子養胎,天氣涼了就回太傅府來。謝明意稍稍放下心來,之後隔壁莊子照舊送來合胃口的吃食,她也未說什麽。

垂釣的沈商戶未再出現,她猜想那人已經去了邊關,暗暗道作為一名守衛百姓的武將他倒是合格的。

這幾個月她只想安心養胎,是以就未將此事告知辛老夫人。辛老夫人到莊子裏面倒比在太傅府的時候自在愜意,時常會與莊戶的老太太們一起聊天說笑。尤其是沈婆子,幾乎每日都到莊子裏面來,辛老夫人和她的關系日益密切。

莊子裏面的農事大多有劉管事和竇老管著,如今是農忙之際,田地裏種了粟米和豆子。謝明意吩咐閹了的幾頭小豬養的白白胖胖,莊戶們看在眼中,也動了心思想要多養幾頭豬。

作為莊子的主家,她自然是持贊同意見,派劉管事將莊子不遠處的一處坡地也給買了下來。坡地地勢傾斜,修建成豬圈再適合不過,順勢排到溝中的糞水堆到田中也可作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