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3頁)

毫不留情的話語激的祁朝暉胸口處一滯,他狠狠地推磨手上的玉扳指,一滴血色在人瞧不見的地方落到衣袖中。

“夫人,你嫁到侯府以後,是我冷落了你對你不住,未盡到夫君的職責。”祁朝暉鳳眸深深地看她,嗓音略略帶著些沙啞。

謝明意不可否認有一股酸意從心中湧出,仿佛是原身曾經受過的委屈。端起茶杯抿茶,情緒平息之後,她擡了眸子,“既然鎮北侯自覺有愧與我,以後就離我遠一些吧。”

見男人棱角分明的臉繃著,聽得他開口,“夫人受過的委屈,我會一一彌補你。夫人安心將孩子生下,不必多想。孩子是本侯的嫡長子女,在楚京也不會有任何人敢欺辱。”

嫡長子女?謝明意眯著眼睛,沉聲道,“孩子的生父的確是侯爺,但我已經決定將他們養在太傅府,他們的以後同鎮北侯府沒有關系。當然,鎮北侯作為他們的父親,隔些日子看望一次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會阻攔。”

祁朝暉臉上一僵,險些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不過他卻敏銳地抓到另外一點,急聲道,“他們是何意?”

“我腹中是雙胎。”謝明意索性說個清楚,“是京中林大夫診的脈。”

祁朝暉摩挲扳指的手頓了下來,心中五味雜陳,鳳眸緊緊地凝視著女子的腹部,裏面滿是柔和。血濃於水,這是他的子嗣。

“看又有何用,侯爺可是親口說過往後你我兩個男女嫁娶各不相幹。”謝明意看到他眼中的柔和,心中劃過一絲異樣,扭過頭冷笑。

瞬間,祁朝暉的那顆心涼了個透,收起了溫文爾雅的偽裝,沉著臉看她。

“鎮北侯,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走吧。”謝明意不以為意,起身命婆子送客。

“侯爺,您請。”婆子顫著聲音,微低著頭。

祁朝暉最後目不轉睛地盯她,直到謝明意轉過了身去,才大步離去。時間還很長,孩子是他的,人也跑不掉。

他一走太傅府緊張的氣氛消散開來。

太傅府上院,辛老夫人身邊的婆子將看到的聽到的稟告給她。“老夫人,雖說小姐氣性大,不會輕易原諒鎮北侯。但老奴偷偷看著鎮北侯可不像是善罷甘休的模樣,哎呀,他盯著小姐那眼神看得老奴心中慌慌的。”

辛老夫人臉上的法令紋很重,聽到這裏耷拉了臉皮,“都已經和離了,明意是萬萬不會再回鎮北侯府的。否則,我謝家的臉面往哪裏放,我謝家女又豈是他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老夫人說的是。”婆子開口附和。

“六七月的時節炎熱,老身記得雲氏在京郊處有不少個陪嫁莊子,明日就讓明意到莊子裏避暑。”辛老夫人思索了一會兒,已經打定了主意讓謝明意遠離內城的紛擾。

“老夫人想的周到。”

翌日,謝太傅下了早朝,用膳之時,辛老夫人就將此事和謝太傅、雲夫人還有謝明意說了。

謝明意臉上帶了些意味,點頭應允。恰好,她也正有此意。鎮北侯府這日又孜孜不倦地拉了藥材還有些珍寶過來,一輛又一輛,謝明意覺得物什送過了一遍,再過幾日鎮北侯府伺候的人怕是就要上門了。

謝太傅摸著胡須作沉思態,今日早朝魏王一派的官員揭露皇長子安王同臨安王勾結,一起參與到瑞王謀反一事中,陛下大怒命大理寺徹查此事。

隨後,朝中又有人挑明四皇子滿月宴的紕漏是宮內的柔妃所為。唇槍舌劍往來不絕,直將一個朝堂搞得烏煙瘴氣。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安王與魏王互爆其短,之後定有一場明爭暗鬥,離開楚京也好。

想著謝太傅對著辛老夫人和雲夫人開口道,“母親、夫人,莊子裏面涼爽清凈,你們也同明意一起去吧。”

雲夫人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謝太傅有些不舍,“謝郎,府中只剩下你一人我放心不下。”

辛老夫人聞言撇了撇嘴,冷哼了一聲,“雲氏就留在府中,老身和明意一同去,在莊子上看不到她老身還能多活兩年。”

見狀,謝明意給謝太傅使了個眼色,謝太傅會意,無奈地拉著雲夫人的手笑道,“夫人既然擔心,那就留在府中陪我。”

眼看著雲夫人眼神又飄到自己身上,謝明意立刻開口說道,“母親,莊子上有不少人伺候呢,祖母也在,您不用擔心我。”

雲夫人這才舒展了眉頭,只將自己身邊靠得住的一個婆子給了謝明意使喚。

自打定主意去莊子,辛老夫人早就將行裝收拾好了。

物什滿滿的裝了兩輛馬車,祖孫二人乘著另一輛馬車緩緩離開楚京的內城。走到一處街道時,外面喧嘩聲極大,馬車被迫停在一側,謝明意掀了簾子隱隱看到幾個人進了一處府邸,那衣著隱約是宮裏的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