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第2/3頁)

蓋提亞想了想,突然說道:“她好像提起過,那是不能知道的。”

“不能知道,不可知,未知……禁忌……”

福爾摩斯一瞬間給出十數種答案,但很快就被推翻的剩下僅有的幾個。

“不可知,禁忌,與無法言明。”

達芬奇道:“這幾乎就是在標明指向。”

福爾摩斯自然接道:“而且這個指向還不可言明,也就是說——‘不可知’。”

互相對視一眼,此時,這兩人已經成了“不可知”的信徒。

發現他們兩個的表情變了,蓋提亞眼底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他低聲自語:“現在你們明白了。”

福爾摩斯頷首:“如果禦主的對手是祂的話,那麽她確實做不到求助,或者尋求支持。”

不可知,意味著知道的瞬間就會被直連神明軀體的信息洪流撐爆腦袋,然後在死去的瞬間變成了不可知的載體,也就是於人類社會中“消除”。

這個消除包括過往的生活痕跡,社會影響力,周圍人群認知,以及本源的追溯能力。

他想,如果禦主不是第一個受害者,那麽在她之前的受害者們,可能在死去的瞬間,連他們的父母都會遺忘掉這個孩子的出生,也就是本源追溯能力的消除。

而人的最初是由父母生養孩子開始,人類在這個過程中建立起自我認知,並與周圍構築起友善關系,以此補全在社會中的定位。

“不可知”使這一切以死亡為終點崩潰,然後逆向消滅了“出生”這個起點,進而導致往後的過程變成不能被解讀的亂碼,最後被虛數的清潔工清理進垃圾桶,徹底抹消這個人的存在,使其變成了“不可知”。

如此也能解釋,為何所有指向禦主的聯絡全部變成了亂碼,而解讀亂碼則會變成噪音。

因為這噪音正是使禦主的存在被消除的罪魁禍首——“不可知”。

不可知無法被生命察覺,它在沒有情感的文明之中起不到任何危害,但卻擁有紮根在生靈靈性之中的恐怖能力。

這個能力一旦引爆,就是一場人類意識層面上的天災,無法被治愈的精神病毒,其危險程度,甚至遠勝於之前的[伊邪那美]。

他們居然將要和這種存在戰鬥,說實話,理解到“不可知”為何物的兩人,也真多虧是從者,是記錄在歷史上的虛影,如此才能撐住信息洪流沖洗靈魂的瞬間,並在那個致命的瞬間過後,憑借過人的理智與素質,整理出自己需要的情報。

然而當真相就這麽出現在腦海中,情況並未因此變得樂觀。

因為他們現在正遭遇和咕噠子先前一樣的窘境。

“真相”無法訴說。

這對一名熱愛解密的偵探而言打擊可太大了。

以至於福爾摩斯突然捂住面龐,露出抑郁的神情時,大家全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而唯一能理解他的感受的萬能之人,此時正在試圖憑自己的能力鉆空子。

在腦海中模擬各種傳達情報的方式,最後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他們現在已經是邪神的一部分觸手,是器官。

人的耳朵,眼睛,鼻子,能背叛人類本身嗎?

不能。

所以他們也做不到違背“主體”的存在意志,強行變“不可知”為“已知”。

唯一能讓“已知”存在的辦法,就是像他們剛才那樣,主動去探究祂的真正面目,但是這種行為和被動接受感染沒有區別。

他們確實可以讓這裏所有人主動接受感染,只需要自己“口述”出剛才從邪神那裏收獲的信息。

讓所有人都對“不可知”產生一定的理解,那麽只要在場人的腦袋沒有爆掉,他們就是活著的靈性載體,可以接納不可知蒞臨的軀殼。

而且從者這麽幹也不一定會死亡,具體看他們兩個還好好活著就是證明。

可是這樣做過之後,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削弱地球對邪神的防備力量。

想要驅逐邪神,被動感染變成器官的人們是起不到對敵作用的。

不如說,他們沒有被消除存在,單是活著就是“不可知”在現世的眼睛。

變成信徒的他們,導致了一個悖論的產生。

不知“不可知”的人,連敵人是什麽都不清楚,出手就是打中空氣。

知道“不可知”的人,無法對祂出手,因為自己就是祂的一部分延伸。

這種窘境,這種壓根找不到破局的方法的狀態,弄得兩位有著超級大腦的聰明人非常不好。

一次時空壁破損,到底都把什麽怪物引來了?

而他們的小姑娘現在處境如何?

沒意外的話,咕噠子是少有的在被感染後還沒有受到“消除”的人類,她會是“不可知”在現實世界的第一雙“眼睛”。

可是就在不久前,她以信徒之身被寄宿在龍珠之中的邪神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