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執念深刻就代表弱點明顯, 弱點明顯那就好辦了。

左右不過一個聖杯,交出來唄?

大半夜被人闖入家門,拿走聖杯,霸占主臥, 而他這個主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破天荒的陷入沉思。

自己消息是有點兒慢啊!

聽完咕噠子一幫小夥伴的誠懇敘述, 天草四郎大概理解了他們一幫人匆匆趕來自己家的一部分原因。

至於另外一部分……

他瞥眼關緊大門的臥室, 心裏種種想法都沒有暴露出來。

聖杯嘛。

舍不得還是舍不得的, 但回到迦勒底這東西就不缺。

當初也是因為去國外開荒需要有個壓箱底的保證才申請一個聖杯做隨行工具,現在回到日本,他還一直沒找機會和迦勒底聯系上, 不然咕噠子也就不會兜兜轉轉又找到他這裏。

而且主要也是因為前頭有和小姑娘私下PY, 這才導致信息滯後。天草一貫不喜歡迦勒底那幫人的做派, 如今好不容易出來呼吸自由空氣, 不是必要, 他當然也不會主動聯系迦勒底。

出差人士特有的思考方式, 相信迦勒底那幫人一時半會理解不能。

只是, 該來還是來了啊。

天草四郎心情復雜, 坐在他正對面的迦爾納忽然出聲。

“master她的身體出現什麽問題了嗎?”

“嗯?你不知道嗎?”

“稍微有所耳聞。”

“這樣啊。”

其他人看著他們默契的交談,互相臉上紛紛浮起若有所思的神色。

惠比壽因為年紀幼小, 得以坐在獨立的沙發上不去和大人們擁擠的挨在一起, 兩條小短腿端正的並攏, 模樣周正, 語氣誠懇。

“咕噠子小姐在倒下的時候確實出現了異樣的氣息,兩位既然是她的家人,就沒有準備應對的舉措嗎?”

天草四郎聞言,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架起禮貌浮於表面的笑容,開始形式性對話。

“如你所見, 我們心裏有數,而且遇到過的次數絕對不止一次。所以根據經驗,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麽都不做。”

夜鬥突然質疑,“你們確定不會出問題嗎?”

惠比壽客氣的用異樣的氣息來形容咕噠子身上那一瞬間出現的變故,但落到夜鬥眼裏,這種客氣的說法未免過於無害,他距離咕噠子最近,感受也最直接,那是個屁的異樣氣息,應該說不祥之力才對!

夜鬥不似其他諸神,先天就洞悉了咕噠子的命運彼岸,所以意識到咕噠子身上發生的情況不是什麽好事後,他第一反應是把人帶去高天,找毘沙門天她們想辦法。

汙穢之氣就要用清凈的靈氣來處理,迄今為止從無例外!

但是被咕噠子介紹為家人的那個人卻是趕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率先帶著人前往原本計劃中的目的地。

一棟位於高档社區內的單人公寓。

打開門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年輕人身上有著異於日本人的奇特外表,以及不容忽視的清冽神氣。

看到他,那個叫迦爾納的人直接遞過變成球體的咕噠子,還提到名為聖杯的東西。

聖杯的傳說在日本是不存在的,過去倒是有類似的傳說,名叫四魂之玉,可是在異邦的土地上,信仰唯一神的教會,聖杯卻擁有達成所有願望的神奇能力。

迦爾納張口就要這種東西,夜鬥生怕人家翻臉拒絕,能實現願望的寶物,用膝蓋想想都知道那東西必定珍貴無比,你要人家就給,這也太……

好吧,天草四郎雖然愣了一秒鐘左右,但非常慷慨大方的出借了。

說實話,直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大家的腦子裏還是一團亂麻,隱隱約約有種反應不過來的淩亂感。

天草把咕噠子安置好之後走出來,又為大家端上日本茶水,然後和迦爾納進行寥寥幾句交談,這段時間足夠大家給出別的反應,然後就有了惠比壽的疑惑,還有夜鬥神的質疑。

天草打眼一掃就認出他們幾個人的身份,與對日本神話了解不多的迦爾納不同,本土出生卻又信奉教會,直至死前仍被視為遠東聖人的天草四郎時貞有足夠的閱歷為這些人的存在價值明碼標價。

他本來就是一個心懷人類救濟這等大志向的偏執狂,況且在他的理想中,神所占有的分量,出奇的連一絲都沒有。

沒錯,信仰唯一神的他,在過去有可能實現夢想的那一個刹那,壓根沒給他家的神留下一點兒空子可以鉆,人家連為自己盡心盡力的女王的承諾都能裝作沒有的樣子,豈會再給人類的頭頂上加一個神來桎梏凡人社會?

因而大家就可以看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場面,明明身前坐著幾位神明,但出身聖堂教會的神父僅僅只是表現出了表面程度的恭敬,一絲一毫真正屬於神職人員的虔誠敬重那是半分兒木得的。

惠比壽首先從這位神父身上感受到了一絲違和感,但他沒有追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