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對不起, 雖然不是很想打擾，但就這樣下去，狀況會發展的很不利。”

氣氛正在兩人的靜默中住逐漸往未知的方向發展，對有些人而言, 這還是很不樂見的發展。

鶴丸國永突然出現的打斷, 使沢田綱吉終於帶了些怒氣的看過去, 這一眼便因對方身上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裝束愣住了。

“你這是……？”

穿戴宛若古代貴族的神靈俏皮的聳聳肩膀, 莊嚴與神聖的氛圍在他身上構成不一般的時尚，以至於他的眼眸深處反射來的光線，都仿佛是在暗示什麽一樣。

“不會這麽快就忘了我吧？真薄情呢, 我們明明才剛見過面。”說話之間, 鶴丸的雙手已經熟稔的摟住咕噠子的脖子, 咕噠子的後背貼近他的胸口, 宛若完成了一個標準的擁抱。

沢田綱吉：“……”

咕噠子：“鶴丸。”

“是。”鶴丸國永嬉皮笑臉的用下巴點點她的頭頂, 小小的發旋就在眼前, 可愛的甚至有些微妙。

咕噠子目無表情：“放開我。”

主殿發話。

鶴丸只能無奈的結束自己的“逾越”, 裝成一副如常的姿態走到一旁, 為此他還被咕噠子盯了好幾眼，面上可是好不容易維持住了平常的模樣才打消自己這位在有時候會莫名敏銳的主人。

從不省心的式神身上收回視線, 咕噠子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丟給鶴丸一記警告的眼神, 接著對沢田綱吉道：“感謝你對我的關心, 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就著這個問題深究下去了。”

原本瞪著鶴丸的沢田綱吉聽聞這話，一瞬間將視線轉了過來。

“……”

咕噠子的手攥起放在心口，垂下的眼簾瞧不出她的心音是何種模樣, 可那單薄的模樣卻叫沢田綱吉心疼。

“咕噠子……”

咕噠子：“綱吉，我很喜歡你, 真的很喜歡你，”掀起的眼睫下露出淺淺的悲傷，語氣格外動容，“所以我才不想你過於接近我這種人。”

沢田綱吉眉頭一皺，當場反駁：“我不會同意的！”

“可我是災難。”

提起這個話題，咕噠子的語氣不是自卑，不是無奈，僅僅成了麻木。

想意識到過去的不幸有多少與自己有關並不難，難得是當她承認這一點兒時會怎樣看待自己。

咕噠子想過，如果自己是責任心很重的那種人，說不定這時會想盡辦法的殺害自己，可也是幸運的不幸，她還沒有變成願意為他人的不幸斷絕自己性命的聖人。

所以她此時陷入了一個無比可笑的現狀，如果將世界陷入毀滅的原因正是救世主本人，那麽救世主是否該引頸受戮？

旁人的想法不需要過多思考，一人的死亡與大多人的生路，他們不會無私的願意放棄自己來成全一個人。

親人的想法也不需要揣度，從者們自有自己的大義，答案也是五花八門，問題在咕噠子願不願意放棄自己。

自己的心最為復雜。

她悲哀的意識道：無論是羅曼醫生，還是賢王，屬於迦勒底的大家只要有一個人對她說，請你去死，那她真的會義無反顧。

咕噠子正是想改變以扭曲的方式深愛著大家的這個自己，如同他們一直想讓自己回到普通的生活，所以她能大方的答應沢田綱吉的所有要求，唯有依靠她是想全力改變的。

因此她對綱吉的回答並沒有超越傳統的套路。

你很好，但卻不是我想要的，如果可以，我們處在朋友的位置比什麽關系都要好。

毫無重量的呼吸從唇畔間吐了出來，咕噠子復雜的神情逐漸淪為寡淡的苦笑，像是一張白紙被隨意畫上兩撇索然無味的很。

“綱吉，你是認真的嗎？”

你是認真的想要改變你和我之間的關系的嗎？

“哪怕連我到底是‘誰’都不清楚？”

沢田綱吉敏銳的發現此時的咕噠子正前所未有的認真，連帶著自己也不由的緊張起來。

“我……大致知曉一些。”

“好。”抿抿嘴唇，咕噠子下定決心的表情讓沢田綱吉想不出她到底決定了什麽，但這個話題卻就這樣放下了。

甩甩腦袋的咕噠子恢復情緒恢復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拉著鶴丸往別處走。

沢田綱吉忍不住揚聲叫道：“你要去哪兒？”

“這次案件的兇手，”停了下腳步，人已經轉過了頭，咕噠子的模樣格外嚴肅：“我不是說了嗎？這是‘惡靈作祟’。”

沢田綱吉：“……”

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惡靈他是不知道，但電視上自稱靈能力者的騙子實在太多，原本他只是以為那些統統作為騙人的把戲存在在電視機裏面，生活中的一律作為詐騙的犯罪存在，可是當自己的手掌裏能冒出火焰，他就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意識到世界上有些東西是沒辦法用純粹的科學來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