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咕噠子敢拍著胸脯說, 當時我就慫了！

大妖怪的氣勢不是說假的，何況那時她也不是打特異點，必須在小夥伴面前擺出master絕不服輸的氣勢，所以立場還是個人類她可不就是怕怕的啦？

也許是咕噠子身上的懼意被大妖怪察覺到了, 即使是那麽一絲茨木童子仍是皺起眉頭看過來。

“你怎麽了？”

沒什麽, 就是想以後砍你胳膊了, 你是不是也要給我來個千裏追殺……

話說, 我為啥要砍你胳膊？

咕噠子低著頭，掰起手指，一下一下的數。

名聲也夠了, 事跡也湊齊了, 需求就差最後一招了, 自己也沒必要和茨木童子鬧出斷臂的交情對不對？

想通這一點兒, 心臟頓時回到胸腔裏, 咕噠子笑顏如花：“沒啥。”

茨木童子：“…………”你們人類真難懂。

輕松愉快起來的咕噠子開始圍著醜了吧唧的般若女轉圈圈, 看得久了一點兒, 她嘖嘖有聲的感嘆：“雖然不好看, 但仔細看看還能瞅出那麽一絲絲的美感。”

茨木童子不客氣道：“那是你眼花。”

咕噠子：“喂！”

大妖怪不耐煩道：“怎麽處置？不說我就捏碎她了！”

般若女立時發出一聲尖細的驚叫，惡毒的目光始終定格在橘友雅身上, 只見她生疏的張開嘴唇, 發出嘶啞艱澀的聲音。

“……橘……公子……我們……好……恨啊……”

橘友雅這個時候已經緩過來了, 他站起身後拍拍身上沾到的土像這邊走來。

般若見他靠近更是格外激動, 那嗓音難聽至極，就像是硬要把聲音從銳器裏面擠出去，一開始就失了音準。

“……嫉妒……好嫉妒……愛……著你……可你……愛……”

“……著……別人……”

極其艱難的將聲音從聲帶裏發出來, 般若女兩眼緩緩流下血淚，滿是愛極之後生出的濃郁怨恨。

“說……好了的……一起死……吧……一起……”

“抱歉, 我不曾想為你帶來這麽糟糕的經歷，”橘友雅輕輕一嘆，來到般若女面前，目睹那醜陋的面容眼神也沒有絲毫變化，盡管一開始確實被嚇個夠嗆，但想到這名般若女的來源他就奇異的不懼怕了，“你們是愛著我的，我也是愛著你們的，溫婉，美麗，才情，姬君無疑是公子追捧的珍寶，我怎麽可能做到不愛，所以還請愛惜自己。”

解下外衣為般若披上，橘友雅跪坐在地，神情溫柔的一如與她們互訴衷情之時。

“我是個浪蕩的男人，辜負幾位姬君的情誼是我的罪過，但請在鑄成大錯之前收手吧，你們的雙手應該幹凈的摘下清晨窗外綻放的雛菊，而非滴落渾濁的鮮血……”

隨著他的訴說，般若女的怨氣漸漸消散開來，她渾噩的只有憎恨這一念頭的神志逐漸回想起更多東西，有時她會突然提起尋子規時，橘友雅贈送給她的詩句，橘友雅會慢條斯理的講述那一天的美好故事。

他笑：“盡管不曾遇上子規。”

然後醜陋的般若像是與他心照不宣似的輕笑出聲，自有默契。

之後般若又接連提起幾次情景，有夜半的私會，有雨下的對歌，有卷抄萬葉集時不經意的情火……橘友雅全程從容以對，連一些小細節都沒有放過。

最終，般若女承認。

“您是愛著‘我們’的。”

橘友雅微笑不語。

女妖般若又哀嘆道：“可您何時才能遇上那一位唯一呢？也許那是一位完美到連您也不忍讓她嫉妒的美麗女子。”

她近乎嘆息的說完，妖怪般若就已死去，該說是憑空消失，還是夢中的嫉恨得了釋然就會回到夢中？

咕噠子說不清，但她看了一眼橘友雅後，確定這貨臉上只余不語就知道男人啊……都是大豬蹄子！

“你究竟愛沒愛過他們？”她也很好奇，能將與歷任情人交往的經歷記得這麽深刻，橘友雅也是個能人！

橘友雅回過神來，先是掛起慵懶薄情的笑容方緩緩說道：“那幾位都是美麗的女子，實在不適合我這種浪蕩子。”

咕噠子面無表情的吐槽：“是放/蕩吧。”

橘友雅搖頭晃腦：“尊貴的姬君可不能說出這種話來。”

咕噠子翻個大大的白眼：“得了吧，你敢做我還不敢說啦？何況我神君的名聲不過是你們這幫人瞎摻和出來的，我自己可沒承認。”

橘友雅見她抵觸頓感好笑：“可是眾神對您的喜愛卻是一覽無余。”

咕噠子郁悶道：“這您問我，我問誰啊？誰知道他們都是發了什麽瘋，非要對我各種示好。”

橘友雅目光變得別有深意。

“是嗎？”

“是噠！”咕噠子目光充滿了正氣。

你瞧我像是會說謊的人嗎？

茨木童子在旁：“呵呵。”

為什麽要用年度最傷人詞匯對我，咕噠子頓時萎靡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