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疼好疼好疼……

咕噠子好久沒有這麽疼了，這讓她想起自己不曾睜開眼睛，看見羅曼醫生和達芬奇親之前。

那是幼小的腦部無法處理的復雜經歷，能被她一直記到現在的只有像是身體都跟著消失掉的疼痛。

竭力克制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暴走，龐大的魔力瘋狂湧入進去，居然能讓寶庫的主人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對力量的主導權。

那魔力的“量”太過恐怖，若要理解，可以看做無數個時代的人類靈魂共同燃燒起來作為柴薪推動某個目標時產生的動力。

這是連最古之王也束手無策的偉力。

話說過來，咕噠子還是人類嗎？

吉爾伽美什不敢置信，下界之時自動屏蔽自己一部分全知的能力，也沒有接收全部記憶，所以殘缺不全的他雖然對小姑娘挺喜歡卻沒有怎麽重視，放任自己的“臣子”利用她身上的奇異能力。

然而眼下的發展真正打到他的臉，火辣辣的痛楚灼焚他的自尊，以至於眼瞳收縮的尖細，像是蛇一樣散發出冰冷危險的氣息。

刹那之間，在場數位英靈不約而同使用出自己的寶具。

“遙遠的蹂/躪制霸！”

“風王結界！”

具備大規模魔力使用的兩位從者毫不猶豫動手，沉默寡言的槍兵則身手矯健的憑借機敏的攻勢打飛許多寶具的降落點。

硝煙過去，滿地瘡痍，咕噠子抱著王的大腿像是找到依靠一樣嚎啕大哭。

王者猩紅的眼眸收縮成尖銳的形狀，昳麗的容顏在看到咕噠子身上的傷勢時被雷霆大怒籠罩，怒極反笑的勾起嘴角，沉寂的背影驟然充斥光華，一座都城要塞的身姿漸漸展現在眾人眼前。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位王並非弓兵的吉爾伽美什，而是小姑娘迦勒底那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賢王！

就在咕噠子受傷那刻，始終沒有決定好過來人選而打成一團的從者裏面，擁有傑出素質和淵源的兩人突破防守，通過靈子轉移的奇妙景象。

也因此這次聖杯戰爭出現史無前例的特殊情況，年輕的吉爾伽美什看向年長的吉爾伽美什王，相似的面容不同的氣勢，甚至連身材都不怎麽類同，更別說兩者之間相去甚遠的裝束，一照面就能清晰的分成兩個人。

吉爾伽美什不敢置信的眼神充分表現出他的震驚。

年長的自己居然動用寶庫之中/共認除“他們”以為無人有資格可使用之物。

——烏魯克！

那個毀滅在遙遠的時空，與地母一決死戰後，隨同吉爾伽美什一同覆滅的城市。

那個人類歷史的源頭，那個代表無數傳說和奧秘的國家。

吉爾伽美什的眉頭死死皺緊，他不能理解自己對咕噠子的重視，這在這個時期的他看來太難以置信了。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當年第七特異點正是發生在烏魯克，魔獸戰線時期，賢王壓榨起童工的時候可沒見半點兒不好意思，何況後來羈絆不是滿了嗎？

當神代的都市寶具完整展露出它雄偉的模樣，一度扭曲時代將自身化作特異點的恐怖威力頓時在無數珍寶的光輝下展現出來。

幻想崩壞的繚亂光景呈現在眼前，眾人嗅到絕望的香醇滋味，一度使人失去面對現實的勇氣。

“住手啊！”

眾從者已經坦然意識到自己沒辦法對抗這等強大的力量，紛紛停下手中動作，倒是韋伯作為在場唯一的人類求生欲簡直爆棚。

尖細的略微扭曲的少年音毫不掩飾自己的畏懼和渴求，像極了迦勒底孔明老師四破後的樣子。

咕噠子條件反射用出了令咒。

王之號炮的能量沒有滿足，威力發揮不足一半，只是這也足夠場下英靈全力求生。

不過經過兩次大規模破壞的港口已經遍地狼藉，大地仿佛被犁過一遍，四處都是殘戈斷壁，原本位置的集裝箱和裏面裝載的東西早就消失在英靈喪心病狂的攻擊之中。

煙塵消散，模糊的兩道影子變得清晰，咕噠子扭著賢王手臂將他壓到地上，熟悉的姿勢叫吉爾伽美什倒抽口冷氣，不禁按著脖子回想起某個晚上某人就是這麽把他鎖住的。

平時娛樂是和幼年版征服王“肉搏”的咕噠子，可不是魔術師嗨得住的類型，況且這貨對魔力簡直恐怖！

然而最最重要的是，出場一面狂氣畢露的賢王居然縮小成幼童模樣，也就十歲左右的年紀，相對的咕噠子手上的令咒少了一劃，道明他會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身份。

賢王毫不猶豫的拍地求饒。

“投降！投降！你給我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吉爾伽美什再次幻滅，你究竟要多寵她啊！

騎在他腰上，用體重控制住他的咕噠子眨眨眼：“哦。”松開手，結束習自征服王的“玩耍”。

這一動，肩膀頓時又冒出血來，已經疼得有點兒麻木的咕小姑娘面無表情的用手捂住，模樣怎麽看怎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