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頁)

意識到這一點,齊茂行便又是猛然一窒,一時間眸光顫動,面帶迷茫,只是雙手卻是越握越緊,只緊的手心都咯得生疼。

才剛說到這,還不等齊茂行再想更多。

門口竹簾一動,穿著一條綠裙的長夏,便端了一方足有蘇磬音臉那麽大的白瓷碗來,面色緊繃,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齊茂行身側的桌案上。

放下之後,一路都屏著氣的長夏便立即往後躲了幾步,忍不住的道:“少爺,這是那個苗太醫給你熬的藥,說是今個兒也顧不得去溫湯裏解毒了,就只喝了藥就罷了。”

等到這白瓷碗放下,蘇磬音便立即明白了長夏這般作態的理由——

這一碗藥,非但分量極大,並且它的味道,也是格外的濃郁,又苦又刺-激,簡直都有些辣眼睛。

榻上的蘇磬音也忍不住的對這一碗“湯藥”緊緊的皺起眉頭,她探身瞧了一眼,不單味道刺鼻,甚至連顏色都不太正常,不是普通的黑褐,而是隱隱透著些灰綠?

看見這個,蘇磬音甚至都顧不得旁的,只是立即懷疑了起來:“這是藥?真的能吃的藥?”

齊茂行聞言回頭,面上還帶著些迷茫之色,像是有些魂不守舍似的:“嗯,是南人草藥,就是這樣。”

可蘇磬音聽了這話,卻一點沒有認同,這話說的,這個地界兒裏,吃的都是中藥,大部分不都是草藥?

哪一個也沒像這樣嚇人的!

苗太醫這個人,原本就是有前科在的,再見著眼前的這一大碗,蘇磬音就越發不放心起來,她還想再問些什麽。

可對面的齊茂行,卻是不知道在想什麽,伸手將瓷碗端起,看也不看,便是一言不發的一飲而盡。

那樣的色澤與味道,蘇磬音只看著都覺著難受,可一口飲下的齊茂行,卻是無知無覺一樣,對長夏遞過來的帕子都是視而不見,眼睛都沒眨一下,甚至連往日裏講究的擦嘴漱口都忘了,

之後,齊茂行便就這般低頭轉動輪椅,神思不屬的出了門去,直到夜裏,蘇磬音睡前,都沒見著他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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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夫的醫術是當真沒得說,說了蘇磬音的風寒明日就好,等她再睡一夜,到了第二日時,除了胳膊上還有些酸痛之外,剩下的地方,便果然與之前沒病時毫無差別。

至於只上了一天的“體育課,”自然就也這樣停了下來。

這一次倒不是蘇磬音有意逃課,而是齊茂行這個小子,這幾天像是很忙一般,日日的早出晚歸,偶爾回來屋裏,都是面帶沉思,渾身沉重,遇著她,也只是匆匆一眼,便又立即扭身忙碌起來。

話都說不得幾句,自然,更是沒功夫再教導蘇磬音飛刀暗器了。

仿佛是前幾天的反轉,不是蘇磬音躲著他,而是她自個,每日都很難再見到齊茂行了。

不過蘇磬音雖然有些奇怪,但對此卻也並不怎麽放在心上,甚至有些樂見其成。

就這般,三日光陰一晃而過。

因為還要回京,去為太子妃與小皇孫復診,葛大夫到了第三日時,自覺受了這幾天招待,不好空手離去的葛大夫,便又出現在主屋,只說臨去前,再給夫人瞧上一眼,權當是請平安脈了。

蘇磬音自然沒什麽不答應的,叫石青將人客客氣氣的請進來,低眸伸手,由著對方又一次認真的摸了半晌,又回答了幾句關於她日常起居的問詢。

聽了她的回答之後,葛太醫停了手,便隨意開口道:“身上沒什麽大毛病,只是在屋子待的久了,內裏坐虛了些。”

“莫看你如今沒什麽事,那是全憑著年輕頂著,這人呢,不論男女,走路也好,幹活也罷,每日都該出去活動活動,總是悶在屋子裏,好人也要廢了的。”

“夫人之前風寒,不是與齊小將軍練了飛刀累的?一下子太累固然也不好,但練這飛刀,倒也不失為一個強身健體的法子,夫人往後可以再繼續練起來,也不必強撐,就每日都練到能出了一身汗,日久天長,身子定然要比眼下強出許多。”

葛大夫說的這話都是實在道理,蘇磬音自然都點頭應了。

這幾日功夫,她自然,也知道了這葛太醫的醫術了得,連東宮太子妃娘娘都用了的。

加上這會兒又聽他提起齊茂行,蘇磬音心下一動,便忍不住的開了口:“我倒是無妨,只是葛大夫,你可知道齊…唔,我夫君的毒到底如何了?苗太醫的解毒之法到底有沒有用?”

苗太醫這個疑似庸醫的行事,早已放在她心裏許久了,尤其是前幾天,又親眼看見了那活像是巫師毒-藥一般的草藥,這懷疑便更是厲害。

此刻既是有醫術高明、又行事耿直的葛大夫在,她便立即開口問了出來。

起碼,也先叫她心裏有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