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種田文裏的女主(10)

“周兄好歹也是位秀才公, 說話還是注意些為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你耳邊瞎說了什麽,但耳聽為虛, 眼見為實,希望周兄不要被人蒙蔽了。 ”蘇大郎強壓著火氣道。

除了二丫,誰還能再周懷城面前說他的壞話,話說他也沒得罪過二丫,上一輩的事兒, 他們小輩就沒必要記恨了吧。

再說了, 二丫若是想要嫁進周家,總得需要個撐腰的人吧,他是蘇家唯一的讀書人, 與他交好, 兩個人都得好處。

這人怎麽就想不明白呢,將來不指望他撐腰, 難道還指望著三叔那個窩囊廢嗎。

“確實是‘耳聽為虛, 眼見為實’,我這不就是親眼見到了蘇兄的慈善之舉, 您看,為了蚊子能吃頓飽飯,您自己都餓著肚子呢,到了飯點都不回家,實在是讓人感動啊。”

“感動個屁。”蘇大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就沒見過這樣的人,要是看他不順眼那就罵出來, 非在這裝模作樣, 拐彎抹角的罵人。

秀才怎麽了, 秀才就能看不起人,他早晚也能考上秀才,不不不,他將來是能當官的,早晚讓這狗眼看人低的家夥跪下來給他道歉。

還有蘇二丫,一個丫頭片子神氣什麽呀,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也就是個出苦力的命。

周懷城懟人經驗豐富,但像蘇大郎這樣兩句話就破功的,還真不怎麽常見。

行吧,跟這樣的人繞圈子,確實不太解氣。

周懷城淡淡的撇了蘇大郎一眼,甚是平靜,但是蘇大郎卻從那一雙眼睛裏看到了不屑、鄙視……

蘇大郎心裏知道這人不好得罪,跟三叔不一樣,周懷城已經是秀才了,更別說他還在周懷城老爹這裏做學生,實在不能撕破臉皮。

強壓著滿心的怒火,到了嘴邊上的臟話,終究是沒說出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將來總有他把周懷城壓下去的那一日。

都已經走遠了,蘇苑還頗為好奇的回過頭來看了看,瞧著是挺生氣的,往路邊的石頭上踹了好幾腳,也不知疼不疼。

不過,她確實是不想再跟老宅的人有更多的聯系了,血緣那是沒辦法,但三房已經分出來了,就這麽不近頗遠的處著,過個年或是遇到什麽大喜之事才上一次門,便已經挺好的了。

望山村和周村相隔不遠,蘇家三房的房子建在村頭,還是靠山的那一頭,因此從周村過來到家,要從望山村的一頭走到另一頭,走小路還隱蔽些,走大路的話,基本上半個村子的人都能遇見。

蘇二丫在望山村知名度頗高,誰讓她有一身不尋常的力氣呢,哪怕蘇家三房建房子這事兒已經過去許久了,可如今仍有人把這當成稀罕事兒聊。

周懷城屬於最近才有名氣的,這位考上童生那會兒,悄沒聲的,沒什麽動靜,知道的人並不多,不像這次從府城回來,考中了秀才後雖然沒有大擺宴席,但周家可以說是很高調了,又是放鞭炮,又是吹喇叭,還在門口撒了喜錢。

望山村這邊離得近,放鞭炮、撒喜錢的時候,也過去湊熱鬧了,不少人都見了這位只有十三歲的秀才公,這才過去幾日的功夫,想忘也忘不了。

兩個知名度頗高的人走在一塊兒,而且還是按理來說,應當沒有什麽交集的兩個人,這無異於是平地一聲雷,驚訝程度絕對不亞於得知蘇二丫一身大力氣的時候,也不亞於知道周村出了一位秀才公的時候。

周懷城見慣了大場面,無論是考中探花之後的打馬遊街,還是入朝堂做官,亦或者是做主考官的時候,場面比這大多了,所以面對越來越多停下來偷看他們的人,周懷城依舊穩得住。

蘇苑上輩子好歹也是公主,各種各樣的宴會不知參加了有多少,哪一次不是被人明裏暗裏的盯著看,如今這也是小場面。

鄉間的土路,硬是讓這倆人走出了青石板的感覺,萬眾矚目,安然自在。

還真別說,圍觀的人不知道氣場這個詞,但莫名覺得這倆人還挺搭的,雖然一個是讀書人,一個力大如牛。

看著一對璧人走來,蘇老三嘴角都快扯到耳朵後頭去了,整個人站得筆直,還不忘用余光打量家裏頭。

不錯不錯,都是他檢查了好幾遍的,地上絕對幹凈,沒什麽臟東西,該歸置的東西都已經歸置好了,家裏這四口人都洗了澡、洗了頭,換上了幹凈整潔的衣服。

家裏的老母雞也燉上了,還蒸了雞蛋羹,炒了幾個菜,包了肉餡的餃子。

雖說已經過了吃晚飯的點兒,但是好飯不怕晚。

蘇老三已經讓家裏人把能準備的都準備了,也提前囑咐了崔氏和倆孩子,一定要好好表現,否則二丫是會動手的,如果二丫不動手,那他也會動手的。

這件事情就跟分家一樣,他的一生又到了一個關鍵的拐點,必須得把握住,要是把握不住,往後他每每想起這件事兒來,都會覺得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