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誰會拿七八年的喜歡去耍一個人呢?茶茶胸口劇烈起伏,情緒不定,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我耍你?”茶茶深而緩的呼吸幾口,漸漸平定躁動怒極了的心情,她紅著眼睛咬著牙齒說:“我怎麽耍你了?我踐踏你的真心了?我騙你的感情了?!”

她明明就是個傻子。

被愛情迷惑了眼睛的傻子。

她對他,仁至義盡。

從小寧肯委屈了自己也不肯委屈他,在他身上摔了多少的跟頭,摔的頭破血流疼的眼淚直飛,都倔強的沒有後退。

天涼了怕他冷著,捧在手心裏怕他摔了,含在嘴裏怕他化了。

處處照顧著他的自尊心。

一次次為他不正常的冷淡而找借口,她委曲求全,姿態比泥裏的塵埃還要卑微。

他怎麽能說出她在耍他這種話?

沈執好像不太願意再說這個話題,他擡手想要觸碰她的臉頰,被她偏頭躲開了。

沈執被這個躲避的動作刺痛雙眸,眼底一厲,他伸手攥緊她的下巴,冷笑了聲:“不想讓我碰?”

茶茶垂著睫毛,死活不肯擡眼看他,排斥溢於言表。

沈執是不太願意在她面前提起於故這個人的,但怒火中燒之下,也就沒那麽多忌諱了,“那你想讓誰碰?於故嗎?”

茶茶聽見這句話總算給了他一點反應,睫毛顫顫擡起來,眼睛裏水潤潤的好像剛剛才哭過,她沒什麽情緒地說:“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沈執聽不得結婚這兩個字,嘴角的冷笑頓時凝固,笑容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唇瓣煞白,他淡淡抿了抿嘴角,淺白的薄唇好不容易才起了一絲血色,他說:“沒有了。”

茶茶擡起眼睛,執拗看著他,又說了一遍:“我要和他結婚了。”

沈執沉默,權當自己沒有聽見,松開她的下巴,一言不發進了廚房,洗菜切菜下鍋做飯,動作嫻熟。

沒一會兒,廚房裏就傳來了香味。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都沒什麽話要說。

茶茶雖然肚子餓了,但食欲不佳,吃了兩口也就飽了。

沈執冷下臉,“飽了?”

她點頭:“嗯。”

茶茶觀察到沈執其實也沒吃多少,沒多久就停了筷子,小別墅裏沒有別人,碗筷都得自己收拾。

沈執沒使喚她幹活,只是讓她上樓休息。

茶茶看都懶得看他,起身就上了樓,回到臥室之後,她把門從裏面反鎖,覺得不夠保險安全,又將窗台邊的椅子搬了過來,抵在門後。

她惴惴不安爬上床,身上的衣服穿著很不舒服,她打開衣櫃,裏面是不帶重樣的套裝,清一色的短袖格子裙。

茶茶好不容易才從裏面找到能夠換洗的睡衣,她脫掉身上的裙子,換上睡衣,重新回到床上,全身都裹在被子裏,從頭到尾連根頭發絲都舍不得露出來。

別墅裏隔音效果不太好。

悶在被子裏的茶茶的聽力反而更靈敏,她聽見男人上樓的腳步聲,由遠到近,越來越清晰,踩在樓梯上的每一步好像都踏在她心上。

終於,腳步聲停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他的敲門聲。

茶茶裝死,裝作自己已經睡著,什麽都沒有聽見。

沈執很有耐心,又敲了三聲,依然沒有回答。

空氣寂靜。

茶茶以為他已經放棄了,之後才發現是她太天真。

沈執手裏有房門鑰匙,輕松擰開匙孔,推開了房門,椅子連著被推到另一邊。

茶茶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你來幹什麽?”

沈執吐字道:“睡覺。”

他已經在樓下的浴室洗過澡,身上還留著沐浴露的香味。

說完這兩個字,他手指用力攥著被子,強勢霸道擠上了床,令人無法逃脫的雙臂牢牢捆著她的腰。

茶茶拿腳丫子去踹他,一腳一腳瞪著他的小腿,背後的人跟不曉得疼似的,紋絲不動,她氣的頭發都亂了,“你下去!!!”

沈執讓她不要動,他的聲音沙啞幽沉:“再動下去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茶茶閉上眼睛,隨後又慢慢睜開,平復好怒極了情緒,她說:“沈執,你懂什麽叫分手了嗎?”

“你聽話一點,明天我帶你出去逛逛,這裏的風景和空氣都很好,你很喜歡的。”

茶茶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他根本就沒有認真在聽她說了什麽。

茶茶掙不開他的雙臂,她睜著雙眸,放空了一會兒,無話可說了。

沈執睡了個安穩覺,第二天早晨八點鐘,他準時睜開眼睛,昨晚被迫待在他懷中的人,此時依然安靜躺在他懷中。

沈執有些舍不得松開她,過了幾分鐘,他才起床,輕手輕腳關好房門,去廚房做了個簡單的早飯,而後上樓把人叫醒,讓她吃完早飯再睡。

茶茶板著冷臉,從起床到下樓對他全程都沒有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