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保康感覺這一大家人都對他不大“友好”, 面對他汗阿瑪的眼淚,還有莫名的愧疚,摸摸鼻子, 特自覺地不惹眼。

皇上看熊兒子一眼,心裏頭笑出來,卻也哭出來。皇上氣不順, 對熊兒子沒有好臉色,其他兄弟們心裏頭莫名地憋屈, 對上保康弟弟/哥哥的時候更憋屈……

保康:“……”

整個祭祀期間, 整個康熙五十九年的春節,沒有必要的事兒保康絕對不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每天除了請安用膳, 不是帶著三個孩子在外面玩, 就是鉆到皇家技藝學院去搞飛機研究。

皇上冷哼, 不搭理他。皇後娘娘不知道什麽事兒, 也不插手他們父子兄弟之間的事兒,只管和兒媳婦們一起和孩子們玩樂, 自己出門玩樂。

……?

皇上和一幹兄弟們更憋屈了。福晉們都出去玩了,就連太子妃都放下權勢,開始專注三格格的親事了,好像他們跟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樣。

委屈!

這委屈還誰也不能說!

更委屈!

保康面對一張張特“委屈”的面孔, 只能攤手表示,他真的很無辜,他也無能為力。

…………

皇上瞧著熊兒子破天荒的“乖巧”,一副特嫌棄的模樣:“飛機研究進展如何?”

保康是真“乖巧”:“回汗阿瑪問話,很順利。”

皇上從鼻腔裏發出一個冷哼:“汗阿瑪這馬上七十歲了, 有生之年能看到嗎?”

保康立馬神色一變, 信誓旦旦模樣, 就差指天指地的發誓:“保康保證汗阿瑪可以看到,汗阿瑪長命百歲。”

皇上從鼻腔裏又發出一個冷哼。

保康“機靈”地領悟其中真意,麻利地領著一家五口人退下。這個休息日上午的請安完成。

清清、弘晏、南南、北北,一起看向他,他立即挨個送上燦爛的笑臉兒。

“休息天,你們有什麽計劃?”

清清直覺自家爺留在暢春園太“招人眼”,略一思考有了主意:“我們去西山賞春?”

弘晏眼睛一亮:“要放風箏。”

南南笑嘻嘻地抱著額涅的胳膊晃悠:“要烤魚。”

北北抱著阿瑪的大腿笑得甜甜:“要蕩秋千。”

保康一把抱起小閨女,滿臉寵溺:“好,西山賞春,放風箏,烤魚,蕩秋千。”

弘晏,南南,北北的三重奏:“阿瑪棒棒噠。”

“阿瑪棒棒噠。阿瑪的弘晏、南南、北北棒棒噠。”

“阿瑪,南南不要穿旗袍,要穿紅色騎馬裝。”

“阿瑪,弘晏要帶上小鷹兒。”

“阿瑪,北北也可以有一個寵物嗎?”

親阿瑪自然是一一答應,一家人的身影漸行漸遠,聲音漸漸聽不見,可不用聽也知道是在討論給北北選什麽寵物。皇上在澹寧居裏,好不“憋屈”。

皇上去找皇後說說話,看到皇後正在換衣裳,準備到暢春園西路的菜地裏擺開種菜的姿勢,畫幾幅畫出來,留作幾天後的春耕節用。

皇上本不想理會,雙腳一轉方向,打算去找惠妃、宜妃、還是德妃說說話,哪知道皇上剛掉頭還沒出院子,惠妃、宜妃、德妃、榮妃四大妃都來了。

都是一身農家老太太的打扮。上身紫色粗布短打棉襖,下身褐色粗布棉褲,一雙粗布鞋沒有任何繡花,發型也是簡單地盤起來插上一根木簪子,渾身上下一點兒首飾沒有,臉上更是素面朝天。

咳咳,皇上眼裏的“素面朝天”,那是他老人家習慣各種大妝容帶來的審美,各個“心機娘娘們”怎麽可能真正的素面朝天?這可是去畫畫兒拍照。

這頭,皇上覺得她們的皮膚身段兒保養的還“可以”沒丟他的人,背著手氣呼呼地離開;那頭,娘娘們那真是要好好秀一場。

一月末的日子裏,春寒料峭,但春天畢竟已經來到,至少刺骨的小寒風沒了,娘娘們說說笑笑的,在菜園子裏有模有樣地撒辣椒種子,平土的平土,澆水的澆水,好不熱鬧。

皇家的宮廷畫師們和拍照師也跟著樂呵,好一派其樂融融的模樣。皇上聽到小太監的稟告,放下心來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孤單單的?

皇上一個人,又自覺和年輕妃嬪們沒有共同語言,幹脆也換一身衣服,領著人自己逛街去。

初初登基的鰲拜、遏必隆等等人被他打壓下去,平叛三藩的馬佳·圖海、趙良棟、陳廷敬、朱國治……都去世了。

明珠、索額圖等等人也被打壓下去,姚啟聖、靳輔、於成龍、施瑯、李光地、周培公、張英、陳延敬……都去世了。

母家佟佳家的兩個舅舅也被他打壓下去,唯一的一個隆科多,才能有,性情高傲被貶去邊關。

皇上逛在人來人往的四九城大街上,聽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的說話聲,聽著叮鈴鈴響起的兩輪車的聲音,自覺,有點兒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