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5頁)

嗚咽道:“你讓我,哭死算了,你都不理我。”

周衡聽著她賭氣的話,心底不知怎地就覺得有些好笑,但面上還是常年不變的臉色。

沉吟了幾息,才問:“生氣了?”

齊繡婉不說話。她確實有些怨氣在,她也是個皮子薄的小姑娘呀,主動了他都不搭理她,她也是有脾氣的。

雖不承認,可是不肯轉身過來就已經很明顯了。

周衡強勢的把人從角落中撈了出來,她卻是小貓式的掙紮,結實有力的腿立即壓住了她亂踹的雙腳。

周衡難得調侃:“身子不見長肉,力氣倒漸長了。”

黑暗中,聽著周衡那低低沉沉的嗓音,還有他說的話,不知為何耳根子一熱,一沖動就脫口而出:“你又沒摸過,你怎……”

話語戛然而止,但為了賭一口氣,又聲細如蚊的把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你怎麽知道,我沒長肉。”

她說完這話後,除了屋外的風聲外,她似乎還聽到了細微的吞咽聲。像是聽錯了,但好像又沒有。與此同時,也好像感覺到籠罩在自己周圍的熱氣有些更熱了。

安靜的氣氛,讓齊繡婉感覺到不對,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許久過後。周衡呼了一口氣,聲音微啞:“睡覺。”

每天這小啞巴在懷中蹭來蹭去,相擁而眠是最親密的姿態,周衡就算是沒有也被在意過,卻也知道到底這小啞巴瘦小歸瘦小,但有些地方確實有肉,只是從來沒有去細想過,所以在聽到她這麽一說,免不得想起第一回給她洗澡的畫面。

當初心如止水,半點漣漪都沒有,但現在卻因為她的一句話,那時候的畫面鮮活了起來。

那時候或許是經歷了一個多月的囚禁和奔波,她瘦得厲害,身上幾乎沒有什麽肉,就是抱起來也像是一身骨頭似的。後來養了一個月,再抱她的時候,已經全然不一樣了。

周衡忽然覺得有些頭疼,怎麽就想到了這些莫名的畫面……

窩在他懷中的人悶啞著聲音道:“我想爹娘了。”

周衡沉默半響,“我在想辦法,會帶你回去的。”

“周衡。”

“嗯?”

“如果能回去,你答應我,不要忽然走了。”

“定然不會。”

聞言,齊繡婉又靜默了一下,才幽怨的道:“我不信。”

一開始矯情,就沒完沒了了。

周衡沉默不說話。

因為屋子伸手不見五指,周衡也不說話,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本來還底氣十足,但他久而不說話,她又慌張了。

畢竟一直以來自己都是主動的那一樣,周衡又像是一潭沒有什麽波瀾的湖水,她是真的沒有什麽安全感,總覺得自己一惹周衡不高興,他就會不再理會她了。

“生、生氣了?”聲音有略有不安的試探。

周衡搖頭:“沒有,在想別的事情。”

周衡確實沒有生氣,只是在想現在離開靈山鎮還是個問題,離順利送她回到家還遠著,又怎麽可能想到把她送回去之後的事情。

聽到他說沒有,心裏有了底。暗暗的松了一口氣,沒有繼續問下去,夜深了,回到熟悉的懷中,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周衡在黑暗中望著梁頂。這幾日都在想著如何避開探子離開靈山鎮的事情,因久久都還沒有法子,所以連著幾日都因為這件事而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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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鎮上住了幾日,就算是足不出戶,齊繡婉也知道這甜水巷都住了什麽人家,這都得益於“熱鬧”的左鄰右舍。

左邊是七八口三代同堂,右邊是一個年輕的寡婦帶著兩個孩子。

寡婦門前是非多,大家也不大愛和隔壁寡婦來往,但是還是有固定的婦人喜歡在她的院子中碎嘴的。昨天說哪家買了肉,今天又說哪家男人打了媳婦。

以前只聽過貴女們討論首飾服飾,還有各種胭脂水粉,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家長裏短,倒也覺得很有趣。

周衡每天都會出去一個時辰左右,好似是去醫館幫忙,但實則是去打探消息。在他出去的時候,她就坐在院子中聽左鄰右舍嚼舌根。

今天坐在墻角下,聽了好一會後,隔壁的聲音忽然小了起來。

兩個婦人約莫不知道隔壁的那小媳婦就坐在她們的墻後。所以一墻之隔,再小聲,隔壁的小媳婦也聽到了她們說的話。

“新搬來的那周獵戶,身板壯實又高又壯,一看就是在那档子事能耐的,晚上隔壁是不是鬧得特別厲害?”隔壁傳來一個婦人調笑的聲音。

聽到這話的齊繡婉,立即鬧了個大紅臉,隨即又惱她們竟然不知害臊的討論她和周衡這種事情!

寡婦似乎想了想,奇怪道:“這屋子的聲音大一些都能聽到的,但搬來四五天了,一點聲響都沒有,就是連門都沒有出過。”

婦人“嘖”了一聲,然後說風涼話:“我覺著不是男人不行,而是對那小媳婦沒感覺,我昨天去提水的時候剛好門開了,往裏看了一眼,小媳婦漂亮是漂亮,但感覺渾身沒幾兩肉,摸著都沒感覺,男人怎麽可能提得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