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是真的被嚇壞了。

連福叔都有些慌了,忙把人拉到了醫館。

齊繡婉本就比旁人白。今日被驚嚇了,這時臉上更是沒了血色,更別說大冬天人人都穿著棉衣的時候,她卻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又嬌弱得呼吸混亂,所以看有氣出沒氣進這模樣還真有些嚇人。這大夫醫術本來就不怎麽好,周衡說嚇著了那就是嚇著了,直接讓周衡看著抓兩幅安神茶,也不敢亂開藥,畢竟周衡這人大家夥都不怎麽敢惹。

等他們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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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鎮巴掌大的地方,一點小事都能傳了個遍,更別說周衡還是靈山鎮大家夥都知道的人,所以他急匆匆的帶著受驚昏迷的小媳婦到了醫館,半天就傳了個遍。

三三兩兩在茶攤上討論:“花三兩銀子買了個祖宗回去供著,可真夠能的。”

“可不,好在那牙婆子當時沒真應二兩銀子賣給老子,不然老子這點家底還不被掏空了。”說話的是豬肉攤的屠戶。

一旁的漢子笑道:“陳屠戶你前段還說那小媳婦怪水靈,怪讓人心癢癢的麽,怎麽得不到就酸了?”

話一出,大家夥都開始哄笑。

陳屠戶:“去去去,老子稀罕什麽,不過就是臉蛋長得招人,像這種三天兩天就花銀子抓藥的,誰供得起。”

陳屠戶這話提醒了另一個漢子,忙搭話:“對對,我想起來了,周衡前不久才到藥鋪抓過藥,今天那小媳婦怎又受驚嚇又抓藥了?”

一直在茶攤中喝著茶的黑衣男人微微怔了怔,然後瞥了眼那幾個男人。

其中一個男人說:“誰知道又咋了,聽抓藥的藥童說似乎被嚇得像是快沒了半條命的模樣。”

“到底看到了什麽被嚇成這樣?”

“誰知道,那麽兩人都住在山上,誰知道遇上什麽事。那小媳婦本來就又殘又啞了,可別又給嚇傻了。”

“那現在人回去了?”

“沒呢,好像在客棧住下了……”

聽到這,黑色衣服的男人沒有興趣聽下去,放下了兩個銅板,然後起身離開。

陳屠戶看了一眼那黑衣男人的背影,等人走遠了一些才說:“那個好似是生面孔,沒在靈山鎮見過呀。”

旁邊的一個漢子聞言,也看了眼,然後才說:“好像在鎮上住了差不多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幹什麽的,神神秘秘得很,聽他的鄰居看到好幾回都早出晚歸的。”

再說齊繡婉昏迷的時候,一直很是不安穩。

她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到周衡帶著她離開靈山鎮,往禹州而去,但沒跑多遠就被黑衣人給抓到了。

黑衣人沒有立刻把周衡殺死,而是給他灌了藥,更是把他的雙手硬生折斷了。

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她懂,所以嚇得她驀地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屋中點了油燈,一睜眼就看到坐在床邊給她擦臉的男人,猛地坐起撲入了他的懷中,確定他沒有事。

害怕又委屈的道:“我、做了、噩夢。”

周衡怔愣了一下。低眸看了她一眼,看到她這樣,有一絲莫名的不忍,拍了拍她:“什麽噩夢?”

或許是因為噩夢太過真實,太讓她驚慌,又或者是因為周衡也答應和她好好過日子,更同床共枕了一個月,所以抱著一個男人的腰也不矯情也不扭捏,揚起巴掌大的臉,眼尾掛著淚。

很是可憐。

“夢見、你、被人,灌藥,折手。”說著話的時候,更是用力的抱住周衡,生怕他被人害了。

周衡聽出了個大概,搖了搖頭:“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小啞巴不再說話,而是低下頭靠在他的懷中,他的衣襟很快就濕了一片。

周衡有些無奈,女人怎就這麽能哭?還是說只有小啞巴這麽能哭?

這時小客棧的老板娘敲了敲門:“周獵戶,藥熬好了。”

到客棧的時候,周衡給了些銀子,讓掌櫃幫忙熬藥。因靈山鎮就一家客棧,生意也不怎麽好,所以夫妻二人,一聽有銀子掙,比誰都積極。

看著懷中緊緊抓著自己不肯松手的人,周衡覺著自己要是冷硬著臉讓她松手,這膽小的小啞巴晚上還不繼續噩夢繼續驚醒,不得好眠的肯定還是他。

連續兩日沒睡,怎麽可能不疲憊?因想睡一覺好覺,周衡破天荒的放低了語氣:“你先松手,我把湯藥端進來,一會再抱。”

不知道還以為周衡在哄媳婦。

小姑娘也是這麽覺得的。

心裏邊怯意被他哄得去了些,然後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才肯放下了手,淚汪汪的盯著他。

周衡起了身去拿湯藥。

開了門後,老板娘想要探頭張望屋中的小媳婦,但周衡卻是腳步挪動了一下,擋住了她的視線,臉色冰冷:“還有事?”

周衡的氣勢冷得滲人,老板娘只看一眼都覺得心裏發慌,忙笑道:“只是想問一下周獵戶你的小媳婦怎麽樣了,好點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