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2頁)

“我才不是誰的下屬,誰都不可能命令我,這不過是我為了自由而做的嘗試。”

他原本被條野邦彥擊中摔到墻上,身上受了重傷,現在卻扶著墻站了起來,淡金色的眼裏有著暗淡卻不滅的神采,“只有自由才能讓我追隨。”

“只有把一切束縛都砍斷,我才能得到真正永恒的自由。”

“是嗎,可惜身為人類就必然有枷鎖,絕對自由是不存在的,倘若真有那麽一天,大概就是世界崩壞的時候了。”

條野邦彥難得回想起白鳥繪裏在給他寄托力量時看到的歷史崩壞一角。

那可真是讓人能夠崩潰到靈魂潰散的恐怖景象,一切都不存在,一切也都存在。

人類和所有生靈都在錯亂的時間裏被扭曲命運,甚至無聲無息地湮滅,讓人看完後立刻覺得,要是遇到這樣的末世,還不如當場自殺來的幸福。

當初看完片刻記憶後他都緩了好久才復原,也難怪白鳥不想帶著記憶成神,試圖轉世凈化部分記憶,然後重生,可惜失敗了。

但她自己倒是挺滿足這種狀態的,明明當初繪裏回來時政時,她有機會覺醒出來,都主動放棄掉,連往日同僚的面都不願意見,甚至給那個棕發小鬼指引路徑。

他可是一見面就察覺到了那個成年靈魂幼年體態的男人身上有著他熟悉的封存力量,只是不清楚那是白鳥看到什麽未來景象後做的。

大概還是她看到了比自己這種半吊子更加明晰的未來吧。

但是那個小鬼仗著一副孩童體態就粘著他養了很久的繪裏不放,那股黏黏糊糊的樣子看著真是讓人糟心。偏偏和付喪神呆慣了的繪裏根本沒察覺有什麽不對,遲鈍到他都懷疑她是不是下意識地把人真當孩子養去了。

和果戈裏說完這話,突然想起太宰治當時做法的條野邦彥有點惱了,再次打斷本想用自己能力奪書的果戈裏能力發動。

“那書不是你能拿的。”

而這時,見條野邦彥已經解決所有敵人就收回刀的白鳥繪裏順利接到書,因為一路飛著過來,書頁還在翻飛,她順手準備合上它,結果看到書裏一頁後,眼睛無意識地睜大,手輕微抖了一下。

“太宰......先生?”

在拿到書的那一刻,她的眼前直接出現了那位總是習慣一身黑衣,披著紅圍巾,沉默寧靜卻總是對她很好的太宰治,從黑色高樓直接跳下的一幕,以及地面上靜靜流淌的鮮血。

鶴丸說我救不到你是這個意思嗎?因為當我能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在那個世界的歷史裏死去了。

而在她察覺到這一點時,書就已經傳遞出更多連鶴丸國永都不清楚的訊息來,關於異能和靈力的關系,關於歷史的維護,以及她這個神明之身的問題。

倘若真是那樣,她的存在才是書裏的世界和現世這麽多苦難的原因,那麽該去死的,是她才對啊。

“主人!”

在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時候,鶴丸國永自己突然解除了隱身,宛若風一般極速奔向了白鳥繪裏,伸出手試圖抓住她。

然而他被現世嚴重壓制的力量,只能讓他眼睜睜地看著白鳥繪裏猶如煙塵似的虛幻起來,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焦急的他,很輕微地笑了一下,身形像被風吹散一般消失掉。

“抱歉,鶴丸。我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一切的根源都在我身上,如果我消失了,那麽很多事情就不會到今天這個局面了。”

“我準備趕在消失前去救個想救的人。對不起,但是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