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披鬥篷的小醜(第2/3頁)

這也讓白鳥繪裏心裏暗自思索,明明她並沒有再被詛咒侵襲導致封印不穩,然後被神力侵蝕。

但是為什麽封印再次有被消融的趨勢呢?

上次她在中原中也家裏,也發現了不對。似乎是察覺到她身負神力的緣故,中原中也體內的神明開始出現異樣的波動,和她的神力遙遙呼應,輕微擾亂了她靈力運行軌跡,直到他走遠後那個意識才沉寂消失。

這種與眾不同的現象被她記在心裏,準備有空後就回時政去問問那些老人們,這是不是代表那人體內神明要覺醒的征兆。

萬一真是,那麽她可並不看好那個叫中原中也的男人能成功活下來並保留自己意識。

雖然並不想承認,但是人怎麽說都很難和神明意識抗衡,天生的力量差距就擺著那裏,容不得人輕易打破和動搖。

“繪裏醬?”

“繪裏醬??”

肩膀處突然搭上一只溫熱的手,和她自身略微偏低的體溫對比起來更加灼熱的溫度讓白鳥繪裏立刻回過神,發覺自己在思考時不小心忽略了太宰治,讓他臉上都顯露出委屈,“繪裏醬在想什麽,都沒有聽見我的話欸。”

“啊,前輩你說了什麽?”

因為還在琢磨中原中也的事,白鳥繪裏真的沒聽見太宰治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她剛問完,就見太宰治嘴角一抽,痛心疾首地道,“完蛋,我再也不是繪裏醬最關心的前輩了,繪裏醬連一句我說的話都沒有聽見。”

他哀怨的話讓白鳥繪裏心裏發懵,怎麽感覺就過了一會,她就和太宰前輩就仿佛出現了一道天塹一般大的距離,讓以為自己漏聽什麽關鍵信息的白鳥繪裏小心翼翼地問他,“抱歉,前輩,但是我真的沒聽見。你能再重復一遍嗎?”

“唔,其實是可愛的繪裏醬的話,讓我再說多少遍都可以哦。”

得到回答的太宰治笑眯眯地開口,“當然,我其實只是想告訴繪裏醬,我知道這個小女孩的家在哪裏啦。我見過她和她家人幾面的。”

他不在意地吐出一個地址,白鳥繪裏回想了一下,發覺那裏和偵探社的距離也不算遠,這就是為什麽太宰前輩能夠知道的原因吧。

但是如果只是偶然間見過幾回,就把一個無意見過幾次面的路人家裏地址記住,這份記憶力真的相當出色。

不,用出色已經不足以形容太宰前輩了,他的智商和情商也是一等一的高。雖然不太明白他為什麽那麽喜歡用假象把自己包裝起來,一天到晚不肯老實說幾句真心話。

她和他認識有一段時間了,似乎也沒有聽過他說什麽,總是彎彎繞繞地表達他自己的情緒。

比如現在,雖然他剛才一副委委屈屈的神情,現在又開開心心地準備和自己一起出門送人回去,但是實際上她這時重新感受到的他的情緒,比起剛才的復雜混沌,更像深海裏緩緩流動的暗流,在平靜之下是足以卷入任何靠近它的力量。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白鳥繪裏想了片刻,然後放棄思考,她能感知到的東西只有這一點,好像不能分析出什麽。

而且她還有其他的問題也得不到解決。

比如說,太宰前輩明明知道小女孩的地址,卻還是問自己要怎麽辦,以及他是怎麽察覺到自己在和人對持從而默不作聲地出現在樓梯那裏,又看了多久之類的問題,她都不清楚。

她總不可能一個個問太宰前輩吧,反正就算問了,按他的性格,他也不會說出真話的。

總是習慣半真半假地反問她,然後在她回答後笑眯眯地岔開話題,仿佛說出真心話就會遇見什麽並不想看到的東西一樣。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養成這種性格的。

白鳥繪裏曾經也猜測過,究竟是她不曾了解過的,他那些過去的經歷造成他自我內心封鎖,還是他天生超越他人的智慧導致他特別的敏感和孤獨。

甚至有可能只是太宰前輩沒有遇到能讓他肆無忌憚地表達出情緒的人而已。

這種事誰能說得清呢。

就連她自己都只是在不想見到的付喪神那裏產生對抗時,情緒最為激烈,還有會在所有和時政相關的事情上比較關心,其他的也不是很在意。

對她而言,只要做到接納他人好意,反擊和對付惡意,然後安穩地現世生活著,用眼睛代替同伴感受這個世界不就行了嗎。

最起碼現在,自己的確感覺到太宰前輩對自己存在善意,雖然他對自己的態度似乎在潛移默化地發生改變,一路往好意中摻雜著其他的方向奔去,但是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想清楚這點的白鳥繪裏和興致很高出來的太宰治並肩走在路上,這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一盞盞路燈都亮起來,還有路兩邊商店流光溢彩的各色燈光,還有來來往往的人,讓白鳥繪裏只好更加小心地護著手裏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