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4頁)

“砰”一聲,力道之大直接將那小偷撲通砸在地上。

小偷都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砸翻,又被幾個市民摁住動彈不得,搜出幾個錢包來。

謝啟明懶得管這些事兒,他拎著網兜就要走,卻被幾個市民攔住。

他們紛紛豎起大拇指誇他,“真是了不起的解放軍!”

一個女青年匆忙跑過來,拿了自己被偷的錢包跑過去跟謝啟明道謝。

“這位解放軍同志,真是萬分感謝你。我剛發的工資呢。”她朝著謝啟明鞠躬致謝。

謝啟明淡淡道:“不必客氣。”

他擡腳就要走。

那女青年看著他出色的俊容一怔,隨即眼睛一亮驚喜道:“謝團長!”

謝啟明蹙眉,瞥了她一眼,“你認識我?”

女青年笑起來,燦爛無比,“對啊,我叫林萍,當年市二中的,您去我們學校做過革命演講的。”

謝啟明挑了挑眉,這麽巧麽?他居然在這裏碰到了林溪同父異母的妹妹。

可實際,他對她們幾個都沒有任何印象。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有點鋒利,卻沒說話,只說自己有事便走了。

林萍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有一瞬間的失神,她……竟然在這裏碰到了謝啟明。當初謝啟明去她們學校演講,多少女學生都悄悄愛慕他呢,雖然大家都不敢說出口,但是她知道的。

她現在並不知道謝啟明是林溪的丈夫,因為林德金回家只說林溪自作主張結婚了,嫁給一個當兵的,多余的並沒有告訴兒女。

林萍看爸爸氣急敗壞的樣子,自己腦補林溪肯定嫁得不好,肯定就一個窮當兵的,說不定還退伍了。

否則爸爸不會那麽生氣的。

林溪躺在床上居然真的睡著了,醒過來起床穿衣,還啃了兩口白面饅頭。

她沒有手表也不知道幾點鐘,趴在窗戶往外看了看日頭,掛在偏西南的位置約莫得三點多。

她把裝錢票的布包藏在枕頭包裏,然後鎖門出去逛逛。

市裏的確比縣城大得多,道路更寬闊筆直,而且是硬化過的路面,不像縣城大部分路還是土路呢。

不過這時候市裏的建築也樸素得很,樓房不多,都是三層左右的紅磚樓,造型笨拙。除了廠子裏蓋的筒子樓,民居大部分都是平房,且多半都是磚瓦房,老房子是青磚黛瓦,近幾年蓋的就是紅磚瓦房,不像縣城還有一少半的土房子呢。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就順著一條街走下去,走著走著竟然覺得熟悉起來。

她一穿來的時候接受信息比較慢,後來記憶融合以後她對這個世界的感覺就越來越真實。

等看到眼前熟悉的街道,她甚至有一種她就是原主的感覺。

那些喜怒哀樂、羞辱痛苦,被秋風慢慢地吹拂起來。

林溪沉浸在那種情緒裏幾分鐘,立刻就警醒過來,趕緊跑動起來,把那種負面情緒甩開,免得被影響到。

她去百貨商店看了看,屋子比縣裏大得多,商品也更豐富,有縣裏買不到的抖抖布和紗巾,還有醬紅色的牛皮鞋等等。

不過她沒有票也就看看,並不買什麽就回去了。

她走到招待所門口的時候,聽見幾個人在那裏討論工農兵大學的事兒,便也過去聽聽,看看有沒有什麽信息。

她剛走過去,就聽見有人嗤了一聲,“什麽舉薦啊,還不是看誰有關系誰有錢嘛?”

立刻有人反駁他,“並不是,我們那裏就是嚴格按照政策推薦的!”

“那是因為你是被推薦的,如果你是被擠下去那個呢?你還會覺得純粹舉薦?”那人一扭頭看到林溪,就喊道:“這位女同志,你也是要去讀大學的吧?”

原來是打嘴架啊!

林溪喜歡看熱鬧,卻不喜歡自己成為熱鬧本身。

她果斷搖頭,“不是!”

這時候人群裏一人朝她招手,驚喜道:“林幹事!”

林溪一眼看過去,對面那人有點面熟,她垂眼一想,竟然是宋哲。

宋哲是那個投機倒把賣棉花的知青,被抓到市場辦受教育來著,林溪給他做筆錄還給他上過課。

林溪和他寒暄兩句,知道宋哲居然被舉薦上大學了。

她笑道:“恭喜你啊!”

宋哲散漫地笑了笑,“這不是我幫他們倒騰棉花,解決了不少人家的棉衣問題嘛,他們念著我的好呢,都支持我讀大學。”

林溪:“那也是你付出有所回報。”

宋哲給她鞠躬,“那我得感謝林幹事,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保不齊得判個三年呢。到時候別說讀大學,就算找對象都困難了。”

林溪笑起來,擺手道:“可不是我啊,我是按照杠杠來的,一點都沒越線,有我們主任作證呢。”

宋哲也笑起來,問她怎麽會在這裏。

林溪往那邊瞅了一眼,小聲告訴他自己跟著謝啟明來的,也要去首都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