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2頁)

等見過彭格列的九代目才能弄明白事情原委。

聊完正事,太宰治向前稍稍傾斜身體,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一臉“我不爽我要搞事”的表情:“有酒、森林、火焰的味道,還混雜了些致幻劑。看來您昨天晚上過得很精彩……討厭啦,為什麽不帶我去啊,我也好想跟著歡樂的人群尋找愉悅嘛!”

“哦,因為我一直被F國政府通緝的緣故,不好太過高調的頻繁留下蹤跡,只能跟著流浪的波西米亞人移動。至於你,真的喜歡混跡在狂歡的人群裏嗎?大概反而會覺得厭煩吧。”

蘭波敏銳的看了他一眼,轉開視線在狀似無意問道:“為什麽,你總是想死呢?”

關於太宰治這個人,除了是中也的搭档兼損友,蘭波對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此人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找死,主動的,被動的,各種充滿想象力的謀求死亡,樂此不疲。

“您難道認為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有意義的?”

鳶色眼睛露出嘲弄的神色,此刻他一點也不像個尚未成年的幼崽,比深淵黃泉還要深刻的黑暗與血腥味環繞身側,黑發少年掀起習慣性下垂的眼瞼直視坐在對面的女人:“蘭波小姐,你又是為了什麽,奮力掙紮?”

蘭波“嘖”了一聲挽著袖子起身,動作快的太宰治根本無法閃避,瞬間被人摁著後腦勺臉砸茶幾。

“你原來竟然是個蠢貨!活著需要什麽意義?我活著,本身就是意義!”

“就算罪孽深重,就算眾叛親離,能審判我的,永遠只有我自己。”

“因為,上帝早已被殺,我被自己締造的神明拯救。”

她松開被自己摁在茶幾上的太宰治,脆弱的血管禁不住大力撞擊,血液一滴一滴砸在厚實的橡木上,黑發少年突然爆發出一長串大笑:“啊……呀……是的。”

笑聲戛然而止,他嗆咳幾聲低語:“根本沒有救贖的神明,我該知道。”

“‘死’並不是‘活’的對立面,而是延續,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一直認為,只有了解什麽是‘死’,才能弄明白自己活著的意義……”

“想了解什麽是‘死’……麽,我知道了。還真有個合適帶你去的地方,不過,嘛,還是先把工作完成,然後從米蘭那裏進入阿爾卑斯山口……途徑斯圖加特最終抵達目的地。乖一點,我帶你去——地獄。”

冰冷笑意掛在嘴角,不似世間溫度。

黑發少年驚喜張大雙眼:“那可真是……萬分期待!”

他歡快的跳起來,隨手抽了幾張紙堵住還在流血的鼻子,止了血就把手往前一伸:“中也君有頂帽子做禮物,我呢?”

蘭波把肩頭大衣甩給他:“就那麽不喜歡森先生?”

“人不會喜歡和自己太過相似的另一個人,奇怪?”

“額……不,我一直以為你更適合森先生的教育方式。我沒有那麽聰明,更多的是生活教會我該如何面對一個又一個問題,顯然這不是你的道路……”

蘭波嘆了口氣:“如果你堅持,我其實無所謂。”

太宰治接過大衣心滿意足伸出條胳膊往袖子裏塞,塞了一半突然停下來:“話說回來,蘭波小姐第一次遇見我就是在那座森林裏吧……為什麽會了解的這麽多,就像比鄰而居多年似的。”

“未蔔先知這件事,真的存在?”

蘭波同樣站起來與他側身而過,隨便挑了間臥室推開門:“你會在意這種事?工作就交給你了,我要休息。跟著波西米亞人從羅馬一路走來西西裏,真是為難。”

“喂喂!蘭波小姐~蘭堂先生~把Mafia的工作推給一個無辜小孩這樣真的好?”

太宰表示從來只有自己甩鍋出去,沒人能把鍋甩回來,這還是頭一次。

已經走進臥室的蘭波側身露出臉上下掃描了他一便:“你說你是小孩我認了,你說你無辜?呵呵!”

一個“呵呵”道盡前人辛酸,所有被這貨坑過的人隔著次元同時流下悲憤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