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勾引我(第2/4頁)

紀向晚單手撐住腦袋,沒什麽力氣地看向PPT:“你還是早日把畢業的事提上日程吧。”

到了大四,新聞系幾乎沒什麽課了。

剩下的課程也大多很有彈性,不用進行期末考試,提交相應的作品就可以。

江梨眨眨眼,看看講台上正在講結課要求的年輕老師,低聲問:“我從剛才起就想問,老教授人呢?她不上深度報道了?”

原先給這一屆學生上深度報道寫作的老師是個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江梨前幾年處處受她照顧,沒想到新學期一開學,老師換了新面孔。

“不知道,好像說上了年紀,身體不好。”紀向晚猶豫一下,“不過,我還聽到一個小道消息,不保真啊,你聽聽就算了……有人說,她家裏出事了。”

微頓,她小聲:“她女兒去世了,自殺。”

“為什麽?”江梨震驚,“她女兒不是才剛結婚沒多久——”

“那我就不知道了,說什麽的都有。”紀向晚想了想,突然想到,“梨梨,你還記得前段時間那個跳樓的女博士嗎?”

江梨點點頭。

“你記得她叫什麽嗎?”

“那個稿子不是我做的,而且死者家屬要求不公開。”被她這麽一問,江梨也忍不住皺眉,“你不是吧?這聯想能力也太豐富了,哪有這麽巧,剛好就是同一個人?”

“女人的直覺。”紀向晚推理,“女博士,結婚不久,北城本地人,高知家庭,先生是醫生,跳樓自殺——最近半年滿足這些條件的新聞,你能找出第二條?”

江梨求她饒命:“我早就不做社會新聞了,別問我。”

紀向晚哈哈哈:“放輕松一點,我們是一樣的,我們都是被剝奪新聞理想的人。”

結束上午的課程,兩個人一起去吃午飯。

出門時剛好撞見童慕詩,她好像感冒了,戴著口罩,沒有化妝,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江梨從她身旁擦肩而過,童慕詩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

紀向晚好奇:“這人怎麽突然變乖了?”

以前在學校裏撞見,怎麽都要酸一兩句的。

“可能是池塘裏水太冷,也可能是被家裏人教育了吧。”江梨輕描淡寫,假裝無辜,“誰知道呢。”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以前沒跟駱亦卿朝夕相處,現在兩個人住到一起了,她才發現,這家夥表面上的雲淡風輕都是假的,他比她想象中更加記仇,而且小心眼。

那天婚禮結束之後,她原本以為,事情就終結在這裏了。

可第二天清晨,兩個人吃早餐的時候,他竟然特意打電話過去問候。

男人倚在中島台邊,襯衫的領口敞到鎖骨,從脖頸向下,露出漂亮的頸部線條。

她坐在餐桌旁喝牛奶,一擡頭,就看到這麽一副畫面。

駱亦卿修長的手指扣著咖啡杯邊緣,臉上還是那副慵懶散漫的表情,不穿白大褂的時候,更像個話本裏混吃等死的閑散少爺。

她聽見他不緊不慢地,低聲問:“我家小孩兒今天要去報社上班,童小姐身體舒服嗎,今天也要去嗎?”

她等著他打完電話,才舔掉唇邊的牛奶,小心地指出:“我覺得你有點得理不饒人。”

駱亦卿渾不在意,眉頭一聳:“那姑娘全名叫什麽?”

“童慕詩。”

“哦,童慕詩。這個童慕詩,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那,那倒也不是。”江梨咬住飯團裏的紫菜,“從我認識她開始,她就一直這樣。”

“那我哪兒不饒人了?”駱亦卿放下咖啡,慢條斯理地理一理袖口,聲音微揚道,“我要是真不饒人,她得按天數來給你道歉。”

這強盜邏輯,乍一聽竟然還很有道理。

江梨贊許:“你將來一定是個戰鬥力很強的家長,你兒子在學校裏肯定橫著走,不會吃一點兒虧。”

駱亦卿眼中浮起笑意:“被你這樣一說,我好像很流氓。”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駱亦卿桃花眼中笑意四溢,懶懶朝她投來一眼,“哥哥很講道理的,從不縱容壞小孩。”

江梨耳朵一動,“那我這樣的呢?”

“你這樣的——”

溫柔的晨光裏,他靠著餐桌,居高臨下,故意將尾音拖得很長很長。

然後,輕笑著說:“還可以再縱容一點。”

江梨想著想著,腦袋又開始暈暈乎乎地發燙。

不行。

她一秒鐘都不要再等了。

今天,就是今晚。

她回家就要跟他告白,告訴他,她覬覦他很多很多年了!

紀向晚拽著江梨溜達進食堂,隔老遠,就看到裴之哲。

“師兄!”她遠遠叫了一聲,拽著小閨蜜走過去,“你今天怎麽來學校了?”

裴之哲在本校讀研,聞言笑笑:“有個論文要改,回來跟老板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