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四和香20(第4/4頁)

陸聞鶴此時有些茫然,“不曾……不曾去過。”

霍危樓便冷笑了一聲,“魏靈滿心以為你才高八鬥,可她想必不曾想到,你只是一個空有才名,卻連詩文都要找人替你寫的廢物罷了。”

陸聞鶴如遭雷擊一般的僵在原地,此來只是為了魏靈的案子,可他萬萬沒想到,霍危樓竟然連此事都查了出來,他面色幾變,身子一時猶如篩糠一般的抖,“我……我不是……我能寫……我只是暫時寫不出罷了……”

顯然,被點破他其實是庸才更令陸聞鶴恐懼,霍危樓冷著眸子道:“可是你唆使魏靈去買你的詩文和畫作的?”

陸聞鶴冷汗如雨,人亦有些失常的委頓在地,“我……我不是寫不出……哦是……我提過幾句,可我……也非真心讓她去買。”

“啊是的,我想讓她將我的才名傳遍世家圈子,讓那些冷眼看我的人,都心生痛悔。”

“哦不對,我沒有讓她去買,是她自己想買,她太仰慕我了,她能為了我去死,她真的太蠢了,後來我見她當真太過愚笨,都有些害怕了,不願見她,她竟還窮追不舍,自己寫了許多信往酒鋪之中送,她還說只有我能教她,說她不能沒有我,呵呵,呵呵……”

陸聞鶴神情淒惶,言辭反復,面上似怒似怕,一時又癡笑起來,人似要瘋魔一般,福公公見狀有些擔心,霍危樓又問:“你可曾看到她身上有一顆朱砂痣?”

陸聞鶴擡起眸子來,雙眸已有些發虛,“朱砂痣?朱砂痣就在她心口上,很美……美極了……我還……還畫過一副畫,我也是極喜愛她的,我從未畫過女子,她是第一個……”

霍危樓眉頭大皺,“你畫過她裸身之畫?!”

陸聞鶴身體痙攣一般的發著抖,只搖頭,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涎水從他唇角流淌而下,下一刻,他便當真癱倒在了地上,福公公道:“這怕是得失心瘋了。”

霍危樓沒好氣的擺手,“找個穩妥的人來治,再派人去梁記酒鋪和陸聞鶴家裏搜。”

寧驍帶著去梁記酒鋪,福公公道:“請明公子過來?”

霍危樓不置可否的點頭,福公公又有些苦惱,“這般晚了,明公子又多有不便……”

可這會兒,出去大街上也難尋到好大夫,霍危樓連女子都不知憐惜,怎會為了明歸瀾這點不便耽誤公差,他肅然道:“他一個大男人,只是不便,又非病弱,去叫他來,陸聞鶴畫過畫,若剛好被兇手瞧見,便是兇手把魏靈當做謀害目標的契機,此處越快審出來越好。”

福公公只好應聲去吩咐,兩個繡衣使將陸聞鶴帶去耳房看著,霍危樓坐了片刻,忽而覺得身邊空落落的,他想起薄若幽還在正廳,於是起身往正廳去。

正廳內,薄若幽正在收拾那滿案的碎紙,見霍危樓回來,眼底微亮,“侯爺審完了?可問出什麽來?”

霍危樓走至她身邊,“幾乎如我們所料,陸聞鶴的確找人代筆,而他與魏靈私會多次,地方也在福順街上,是他母親陪嫁的酒鋪。”

薄若幽將寫好的幾張紙整齊放在一旁,心想有可能做證物,可霍危樓眼風一瞟,又看到了其上“倒澆紅燭”四個字,他眉頭一皺,將那張紙拿過來一卷,湊在燈上便點燃了。

薄若幽驚了一跳,轉眼看去,剛好看到那四字正被火燒著,“倒澆紅——”

話還未說完,霍危樓已在她發頂輕拍一下,“可知是何意就在念了?”

薄若幽摸了摸自己腦袋,“民女自是不知,難道侯爺知道?”

一張紙很快化為灰燼,霍危樓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卻是一言不發的轉身往書房去,薄若幽站在原地,心底瞬間升出無數個疑問。

忽然,身影快要消失了的霍危樓又回身半步,叮囑她:“亦不許去問旁人那是何意。”

薄若幽雖意外,卻還是乖順的點點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