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三株媚14(第3/4頁)

霍危樓眼底浮起一分暗色,十年前的命案雖然破了,可舍利子的下落仍然成迷,這讓手中未有懸案的他頗為不快,可王青甫死了其他的線索也都可有可無,只能止步不前。

待吳瑜退下,霍危樓便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難看,福公公何嘗不知他在想什麽,便道:“舍利子丟了十年,陛下多番派人追尋,卻始終未得蹤跡,自然不是那般好找的,此番侯爺能破了凈空大師的案子,已經是極好了,如今當年之事浮出水面,至少知道舍利子最後落入了誰人之手,再繼續追查,總有些蛛絲馬跡。”

福公公有心開解,霍危樓卻覺事情沒有這般簡單,十年時間世事早已大變,還不知那幕後之人利用舍利子做了什麽,又或許那幕後之人早已成事,而舍利子亦永遠消失了蹤跡。

霍危樓心念至此,卻也不做過多無用之想,又繼續看第二封傳書,這一看,卻令他眉頭揚了揚,“趙熙與安慶侯府退婚了。”

此事自然是意料之中,他們離開青州已有大半月,青州之事自然傳回了京中。

福公公聞言嘆了口氣道:“二殿下如今已是雙十之年,貴妃娘娘想必不會等太久便會為他擇別的姑娘成親,總是今年或明年的事了,倒是您——”

福公公無奈的望著霍危樓,“今年一過,您便正歲二十四了,放眼看看各公侯府上,哪有這般大年紀還不成親的,也就是您總替陛下奔忙,陛下知道您勞苦不說您,否則,定然是要日日耳提面命的。”

霍危樓翻看著桌案上的信函,片刻道:“京城沒別的消息來?”

那神色當真是將他之話當做了耳旁風,福公公翻了個白眼,“京城也沒旁的事了,這個點,只怕林侍郎才走到京城之外,也來不及去搜查給您報信。”

霍危樓蹙眉望著他,“你是否忘記我還交代你查問別的事了?”

福公公一愕,想了片刻才露出恍然神色,“您是說幽幽的事?”

霍危樓沉眸望著他,福公公笑出聲來,“自然是沒忘的,也就是這兩日就要來消息的,您也不必著急啊,還是說,您想問清楚了好告知林侍郎?”

霍危樓淡哂一聲,“告訴他做什麽?”

福公公一臉理所當然,“婚事若當真定的幽幽,那這中間便有什麽錯處,林侍郎知不知道都難說,您既然查出來,難道還不告知他嗎?”

霍危樓統攝刑獄,雖非明面上的刑部尚書,可刑部之人向來看他顏色做事,而林槐是個聰明人,在刑部這幾年,也算當差當的讓霍危樓滿意,因此便是林璋都與霍危樓熟識,林氏一脈,算得上半個自家人,既是自家人,又怎會隱瞞?

霍危樓面無表情的,卻不答此話,只道:“等京城來了消息立刻送來。”

福公公應聲,心底有些懷疑,可見他面色不善,到底沒敢多問。

霍危樓卻又不知想到了何事,令福公公將明歸瀾叫來了跟前,問他道:“那日你與薄若幽論起那忌食之症時,神色似乎有些深長,可是這其中有何緣故?”

明歸瀾亦因此事在心底留了個疑問,可他非多事之人,見霍危樓對薄若幽父女十分信任,便不曾主動開口,如今霍危樓問起,他卻是不會隱瞞。

“薄姑娘說她問過她義父,這倒讓我心底生疑,我自小跟著父親學醫,也算熟讀醫書,宮內的家裏的又或是外面尋來的,論起醫經,世上只怕少有人比我讀的多,可這忌食之症,我讀了那般多醫書,卻只在宮內藏著的一本藥食集錄之中提到過。”

“那本雖是醫書,卻是講的以藥食養身治病,其中自然提到了許多與膳食有關之病症,這忌食之症便是其中一類,當時我看到此書還頗為新奇,因此極有印象,後來再想去找類似記載,卻是再也未找到過。”

說完這些,明歸瀾又道:“薄姑娘說她義父頗為了解,也不知她義父師從何人?”

程蘊之這幾日極少出來走動,看得出,與他們同行他似乎有些不自在,而這也並非不可理解,畢竟霍危樓和霍輕泓身份尊貴,明歸瀾更是世家出身,且程蘊之看著也頗有學問,既不主動攀附,他們自然也不好探問過多。

霍危樓聞言和福公公對視一眼,二人眸色都有些深長,等明歸瀾離開,福公公便道:“侯爺可要問問程先生?”

霍危樓皺眉不語,竟有些遲疑模樣,可問或不問,皆是小事,如何值得他愁眉不展的。

福公公便道:“侯爺怎麽了?莫非還事關重大不成?即便程先生從前也是貴人,可他是幽幽義父,自當也是正派之人,不會出什麽紕漏。”

霍危樓卻道:“我並非想此事。”

“那您想什麽?”福公公定眼瞧著他。

霍危樓卻是搖頭,“說了你如何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