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7/7頁)

她只是叫那宮女在皇帝身上留下些痕跡,再獨自離開,留皇帝和齊春錦在那裏,再裝作無意間撞破這般花園苟且之事就成了……

這樣的簡單的事,也辦不成?

眼看著越拖越久了,而那廂究竟如何了,她卻一概不知。

王嫻又派了個宮女去。

那宮女去後卻也不見回來。

王嫻坐不住了。

且趁著周家人還沒來。

王嫻起身淡淡道:“皇上和齊三姑娘怎麽還未回來?這摘花未免也摘得久了些?”

似是說給旁人聽。

隨後她才朝那樹叢深處去了。

今日總不能在這裏耗上一整日的,那豈不是擎等著被人看破算計?

這今日一計不成,下回還要這麽設計,就難了。

等看了情況,屆時再隨機應變好了。

……

那廂周家幾個姑娘請了大夫來把脈開了藥,又沐浴換了衣裳。

周萍沉默半晌,突地起身往外去了。

“你去做什麽?”

周萍沒應聲。

她總覺得今日王嫻來得奇怪。

這女人最善不動聲色利用旁人,今日莫不是要利用周家做些什麽罷?周家才放下身段道了歉,可不能叫人搞砸了!

否則豈不全白費了?

想到這裏,周萍的步子走得更快了。

“周姑娘。”身後有人叫住了她。

周萍驟然回頭,卻見那人身著護衛服,胸口繡有一個“齊”字。這“齊”自然不是齊家的齊,而是齊王府的齊。

周萍一怔,目光往後一掃,便見著一個身形挺拔高大的俊美男子。

他身著錦衣華服,光華照人,卻來得靜悄悄。

護衛笑道:“周姑娘就不必去了,且在院子裏好好待著吧。”

什、什麽?

周萍還沒明白這話意,宋珩斜睨了她一眼。那一眼森冷陰沉,與齊王往日的外表截然不相符,周萍打了個寒顫。

周萍雙腿發軟,釘在那裏,開不了口,也邁不開步子。

她眼睜睜地看著齊王帶著護衛走遠。

慢慢地,周萍回過了味兒……

一定有什麽事在他們都沒注意的地方,發生了!

王嫻……王嫻!

若是在周府出了事,周府如何脫得掉幹系?

周萍刹那間恨得幾乎咬碎一口牙。

王嫻來到了花園的死角。

這裏被樹木花草掩蓋,旁邊還修了一座假山和亭子,足以不叫周家下人輕易看見。

齊春錦與小皇帝都昏了。

可這二人衣裳整整齊齊,哪裏像是偷.情後的模樣?倒更像是遭人暗算綁架了。

王嫻皺眉,卻是一轉眼,看見了倚著樹同樣昏倒了的宮女。

她走上前去,一巴掌扇在了那宮女臉上,面若寒霜:“我不是叫你提前吃過藥了?怎麽連自己迷昏了?”

那宮女睜開眼,慌慌張張捂住臉,正待開口。

“拿下。”宋珩淡漠的聲音響起。

幾個身著黑衣的人,從樹叢間走出,不等王嫻分說辯解,已經將她死死按在了地上,她猝不及防,還啃了一嘴的泥。

宋珩從那宮女身上拿過香囊,又扯過齊春錦腰間的香囊。

他把玩兩下,問:“皇後想拿這香囊作私.情信物,又可知齊春錦這香囊是誰送的?”

王嫻掙紮兩下,嘴裏卻是吃進了更多的土。

她是皇後!

沒有證據,如何能這般待她?

“此物是本王贈給她的。”宋珩一腳踩在了王嫻的背上,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味道。他道:“你拿本王贈她的東西,來仿制陷害。好大的膽子啊……”

王嫻心猛地一縮。

齊王……送的?

何時?

那樣早,他們便有這般來往了?

王嫻又嫉妒又畏懼,喉頭一時岔氣卡入了泥土,她艱難地嗆咳著,卻是出不得氣,也吸不得氣。

她要被活活憋死在這裏了?

不,不……

王嫻意識模糊了一瞬。

宋珩漠然的聲音,像是很遠,又像是很近:“你與你祖父,不愧是一家人。都是只幹得來殺人放火,玩不轉城府心計的無腦蠢貨。就算披上了別人的錦衣華服,騙來三兩個結親的高門小姐,也洗不凈骨子裏下等的肮臟與低劣。”

這個她曾經悄然愛慕過的男子,開口,卻像是催命符,像是地獄裏的森森鬼語,將她牢牢釘在了那裏,肝膽俱寒。

齊王……他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