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齊誠笑了:“那下回爹爹再給你尋別的去。”

“嗯嗯。”

齊語柳和齊語芙頓時發覺到,她們被齊誠忽視了。

那方才那番憶往昔的話,豈不是白說了?

都怪齊春錦。

齊語芙暗暗皺眉。

長了一張小家子氣的狐媚臉,就連性子也小家子氣。這般年紀了,竟還不懂得收斂,還沖著父親撒嬌……

此時齊誠終於擡起頭看向了她們,只是卻面露難色,道:“語柳、語芙……”

齊語柳眉間微蹙,柔聲道:“二叔可是還有別的事要處置?是我們叨擾二叔了麽?”

齊誠:“是。”

齊語柳:“……”

齊語芙哪裏受過這樣的憋屈,當即也不願再留著討好齊誠了。她勉強壓下了心頭的不快,躬身道:“那我和姐姐就先告退了。”

齊誠:“好。”

齊語芙:“……”

竟然沒有一點挽留的意思?

母親不是和她們說,二叔過去很疼愛她們嗎?

她們腦中幼時的記憶,也做不得假啊!

齊語芙忿忿離開了院子,齊語柳緊跟其後。

“你方才那麽急走作什麽?”齊語柳沒好氣地道。

“二叔看也不看我們一眼,還留那裏作什麽?”齊語芙仍在氣頭上,才走出院子幾丈遠,便毫不顧忌地將火氣撒了出來。

“你忘了母親的話了?”齊語柳面色微沉。

“我沒忘。”齊語芙咬了咬唇:“牢牢壓住王氏和齊春錦,如此才不失大房的威勢。還要討好二叔,如此我們才有所倚靠。”“可齊春錦方才分明是故意的,二叔也實在太寵她。那樣的惡氣,你忍得了,我忍不了……父親在的時候,我們哪裏吃過這樣的苦?”

“可父親不在了。”齊語柳冷冷提醒她。但隨即,齊語柳又放緩了口吻:“你何必同齊春錦一般見識?周家宴已過,要不了幾日,齊春錦就會知曉,在攝政王跟前出了風頭,是個什麽下場。”

齊春錦倒不知自己會有個什麽下場。

她從齊誠那裏拿了兩本冊子走,歡歡喜喜地回了自己的屋子,昨夜綺夢帶來的煩擾,也被她忘在腦後了。

而王氏一面命人去四下尋醫,一面讓丫鬟拎了些糕點到齊春錦屋裏去。

那丫鬟不久就回來了。

王氏瞧了瞧空掉的食盒,笑道:“索性錦兒是個心寬的,那樣噩夢連連,卻也不曾食不下咽。否則真是要愁死我了。”

丫鬟卻沒能跟著露出笑容。丫鬟皺起眉道:“方才奴婢聽姑娘身邊的蓮兒說,今日大房太太到二老爺的書房去了,還送了湯。大姑娘、二姑娘也去了……”

那丫鬟將蓮兒說的,統統都說給王氏聽了。連那林氏作的什麽打扮,臉上什麽表情,都同王氏說了。

王氏身邊的程媽媽當下變了臉:“這民間有句俗話,說女要俏一身孝。大老爺的喪期早就過了……這大太太,怎麽絲毫沒有顧忌?”

王氏站起身來,面色不變:“我正愁沒有由頭呢,她倒自個兒送上來。”

不多時,王氏便到了老夫人的房中。

老夫人並不大待見王氏,只是如今她得倚靠二兒子過活了,自然也要給王氏留些臉面了。老夫人便讓身邊得力的劉媽媽去迎了王氏。

劉媽媽笑著道:“老太太□□著呢,方才還叫我備下燕窩給二太太補身子……定州苦寒,也沒個好東西。”

王氏心下冷道,原來她們也知定州苦寒,那又怎麽舍得將齊誠趕到定州去?

王氏淡淡笑道:“老太太為我費心了。”說罷,她話音一轉:“大哥的喪期已過,我想著從明日起,也該讓家裏的女孩子多去外頭走一走了。”

老夫人點了下頭:“你說的是。尤其語柳、語芙,該往林家、馮家去一趟……前兩日,林家的當家太太還問起了語柳。”

林家、馮家是齊語柳姐妹定了親的人家。

齊正的官兒不大,但好歹有官職在身。

齊誠並無官職。

如今齊正去了,齊誠未必能撐起齊家。就怕這兩家生了別的心思要悔婚。可不得多往府上走一走,好生籠絡感情麽?

王氏又道:“今日遠遠瞧見了大嫂,大嫂頭上怎麽還戴著白?”王氏皺眉,憂慮道:“如今大哥的喪期已過,這樣恐怕不大好。”

老夫人一聽這話,登時拉下了臉:“老大的喪期是過了,但他始終是你們大哥。怎麽?連為他多守一些日子的喪,都不肯了?”

齊正去了,老夫人心裏最是悲慟。林氏頭戴白花,她是知道的。她甚至巴不得林氏一輩子為齊正戴白,時時刻刻惦記著齊正。那樣才讓她覺得,這世上不止是她還念著自己的大兒子,林氏一樣日日念著齊正。王氏這番話,一下就讓她不痛快了。

王氏也不氣,只淡淡又道:“可是老太太,外頭的人雖然不說,可私底下,誰不知道大哥是遭了攝政王的斥責,這才病了的。若是大嫂再這樣下去……叫外頭的人瞧見了,只怕要說咱們齊家對攝政王心懷怨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