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長歲和嚴梵一起離開了西城, 臨走前,林隊長請客, 出了回血,請他們吃了頓海鮮大餐。

然後開車送他們到機場, 同他們告別。

“小姜,以後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盡管跟嚴梵說,千萬別跟他客氣。”林隊長笑著說道。

嚴梵:“?”

林隊長哈哈笑著搭住他肩膀:“這不是你跟小姜一樣在北城嗎,要是小姜來了西城, 那肯定換我罩著她了。”他說著對長歲說:“嚴梵雖然看著是張撲克臉,有點不近人情, 但其實是鐵漢柔情, 你有事找他,他肯定會幫你的。”

嚴梵黑著臉用手肘往他肚子上拐了一下。

林隊長笑著躲開了。

長歲看著這兩個三四十歲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像兩個青少年一樣大腦,眼睛彎了起來。

她把王文婷的囑托,都托付給了林隊長。

和嚴梵坐上飛機回了北城。

……

嚴梵因為這件事, 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這已經是極限了,把長蘇送到家就立刻歸隊了。

長歲重新回到這陰氣森森的老房子裏,居然覺得異常輕松, 往沙發上一躺,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躺了半天後,才爬起來給主持打個電話。

主持今年已經七十歲,是慧遠大師的大弟子, 也是長歲的大師兄。

主持接到她的電話很是高興,慧遠大師圓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長歲的命數,他心裏也常常記掛著長歲這個小師妹,問了問她的近況,知道她一切順利也寬慰不少,聽長歲說完他去西城發生的前因後果後,長長的一聲嘆息後,口中念佛。

並答應了長歲的請求,幫王文婷燒香念經,助她早日輪回往生。

長歲解決了最後這一樁事,心裏的最後一塊石頭也落地了。

她能做的也就那麽多。

她在西城耽誤了一個星期,後天就是進組的時間了。

中間還有一天的時間,青山寺肯定是回不去了,長歲決定去《贖罪》劇組探班。

她給劉瑩發微信,知道了劇組現在拍攝的地址,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直接打車過去了。

長歲到的時候,正好趕上劇組晚上放飯。

她跟秦導打完招呼,就去找劉瑩了。

劉瑩笑盈盈的說她:“你是掐著點來的吧?”

她給長歲拿了兩份飯,還拿了一份綠豆湯: “今天劇組煲了綠豆湯,喝一點,最近北城真的熱的不行了,今天在棚裏拍戲,熱的我出了幾斤汗。”

長歲四處看了看,然後奇怪的問道:“怎麽沒看到賀侓和秦一川?”

劉瑩說:“秦一川剛剛手指被設備上的鐵片割了一下,去打破傷風了。賀侓昨天有點發燒,今天狀態都不大好的樣子,中午好像也沒吃飯,下午拍完他的戲份就先回酒店了。”

長歲點了點頭,然後問:“你呢?最近怎麽樣?”

她看劉瑩的臉色看著有點不大好。

而且也擔心有別的異常。

劉瑩笑了笑說:“我挺好的啊,就是天熱吃的少了點,別的都沒什麽。”

長歲略放心了,然後說:“我現在還不餓,我先去酒店找賀侓了。”她中午吃的太多,這會兒倒是真的不餓,說著,帶上那碗劉瑩給她打的綠豆湯,用袋子裝著打包好。

劉瑩笑罵道:“重色輕友的家夥。”

長歲瀟灑的擺了擺手,走了。

……

賀侓從噩夢中驚醒,聽到門鈴聲。

他用力閉了閉眼,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拖著無力的四肢去開門。

昏沉的大腦根本無暇去想,誰會來敲他的房門,只想讓那擾人的門鈴聲停下來。

他握住門把手,往下一按,然後拉開門。

門開了。

看到門外站著的人。

賀侓怔住,渾噩昏沉的大腦一時分辨不出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還怔愣著,滾燙的額頭上突然貼上了一只冰涼的小手。

掌心冰涼,貼在高熱的額頭上很舒服。

他怔怔地看著擡高了手摸他額頭的姜長歲,一時忘記反應。

長歲的手摸到賀侓的額頭,摸到一手濡濕滾燙。

她的視線從賀侓反常的迷蒙渙散的眼神,滑到他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再滑到他幹燥的嘴唇。

她微微皺眉:“你發燒了。”

賀侓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然後就被她牽住了手,異常乖順的被她牽著走進了房間裏。

房間沒有開燈,窗簾也拉得死死地,光線昏暗,空調開得很低,像個凍櫃。

長歲牽著他,讓他坐到床上,就準備去開床頭的開關把燈打開。

突然被坐在床上的賀侓抓住手。

長歲轉頭看他,賀侓只是抓著她的手,不說話。

“不想我開燈嗎?”長歲問,然後收回了去開燈的手指。

賀侓抓著她的手也跟著松開。

“你發燒了,你吃了退燒藥嗎?”長歲彎下腰來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