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阿嬌要了承諾, 趙宴平給了承諾,兩人抱在一起,才交心兩句, 就被這悶熱的夜晚打敗了。

冬天冷的時候抱在一起叫互相取暖, 大夏天的還摟摟抱抱,那叫自討苦吃。

阿嬌先從趙宴平懷裏挪了出來。

兩人的汗水灑了一席子, 做的時候感覺不到,現在睡都不舒服。

趙宴平坐起來道:“我去拎桶水。”

阿嬌嗯了聲。

趙宴平穿上中褲,摸黑出去了。

阿嬌熱得褲子也不想穿,可光溜溜地等著未免顯得太不知廉恥, 便披了寬松的中衣站到地上, 衣擺勉強能遮住半截大腿。

趁官爺還沒回來,阿嬌簡單地收拾收拾席子, 那身紅底黑邊的小衣因為脫得夠早, 並沒有被汗水打濕,阿嬌將這一身搭在床頭, 等著一會兒擦完身子再穿。兩個枕頭上套了藤席, 跟席子一樣都沾了汗, 等會兒也要擦。

看著兩人剛剛躺過的地方, 阿嬌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將書桌上唯一的一盞油燈拿了過來, 放到床裏面, 再點上。

昏暗的燈光照亮了一張床, 到了床外就沒多少光了, 更漫不過窗戶。

趙宴平拎著水桶從廚房出來還見屋裏黑漆漆一片,此時挑開簾子走進來, 就見阿嬌只穿一件水紅中衣彎著腰撐在床前,上半身隱在半邊帳子裏不知在做什麽, 中衣的衣擺因著她的動作縮到了腰間,再往下……

趙宴平全身又在噴火了。

沒嘗過味道尚且不能忍,誓言也壓不住他,如今已經破了誓,再看到這樣的阿嬌……

趙宴平放下水桶,默默地關上門,放下門栓。

阿嬌沒有發現他回來了,她也忘了自己現在是什麽打扮,一手撐著床,一手提著油燈移向涼席中間,想找到她將清白身給了官爺的證據。

趙宴平走過來時,阿嬌找到了,趙宴平也看到了幾點暗紅。

不過趙宴平並不需要這種證據,她說她沒有經過別人,趙宴平信,就算她被人欺負過,趙宴平也只疼惜她,不會計較這個。

“怎麽不穿褲子?”趙宴平停在她背後,啞聲問。

正準備吹了油燈的阿嬌渾身一僵,官爺,官爺回來了?那她現在?

阿嬌一口氣吹滅了燈!

她還想將燈放回去,還想解釋解釋,趙宴平按住她的後背,從一側拿走她手裏的燈放在一旁。

他不用說話,阿嬌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阿嬌怕疼,可她不想拒絕這樣的官爺。

“為何不穿褲子?”趙宴平覆下來,還在問。

阿嬌臊得要死,可死也得解釋:“想穿的,臨時記起來,咱們剛剛忘了墊方白帕,然後你就回來了。”

趙宴平道:“不用白帕,我看見了。”

阿嬌已經說不出話了。

趙宴平的汗滴在她肩上:“會很難受嗎?”

阿嬌搖搖頭,不想敗他的興。

趙宴平便捂住了她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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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宴平提了一桶水進來,本想馬上就用的,沒想到臨時出了變故,一耽擱就耽擱了半個多時辰。

先前那場暴雨似乎只是提前下點給阿嬌打聲招呼,這後一場的暴雨才真正顯示了它的威能。

兩人再次癱在了涼席上。

可憐的阿嬌,嘴巴一圈被官爺捂出了一個大手印,不過她現在還看不見,腦海裏暈暈乎乎的。

她終於知道那些妓子被強迫時為何會露出那麽痛苦的表情,也終於知道府城的小酒販娘子為何寧可冒著被丈夫發現、被人指指點點的風險也要與何二爺私通了。原來這档子事要講究兩情相悅,彼此都願意,那真是賽過做神仙。

街上突然傳來了梆子聲,不知不覺竟然已是二更天。

阿嬌困了,推了推身邊的人:“官爺,起來擦擦吧,該睡了。”

趙宴平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阿嬌嚇了一跳,難道官爺還沒夠?

阿嬌可受不了再來一次,畢竟剛剛她難受了很久,最後才好轉起來。

趙宴平想的不是這個,他捂著她的小手,低聲道:“我在菩薩像前發過誓,一日找不到香雲一日不成家生子,如違誓言,不得好死。今晚我破了誓,也不知何時會應這誓,真有那一日,你……”

阿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趴到他懷裏道:“不會的,不會的。”

阿嬌一開始只想安慰他,可說著說著,阿嬌忽然笑了,看著他模糊的臉龐道:“官爺發的誓是成家生子,可我只是你的小妾,納妾算什麽成家?我又喝過絕嗣湯,官爺要我要得再勤都不會種出孩子來,既沒有正妻,又沒有子嗣,哪裏違背誓言了?”

趙宴平苦笑,摸著她的頭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阿嬌撈起脖子上的小金佛吊墜,貼著他的心口道:“求神拜佛,心誠則靈,官爺為了尋找香雲姑娘這麽多年都不肯娶妻,納我做妾也只是為了憐惜我,與我圓房也是為了滿足我的心願,只要官爺沒有忘了香雲姑娘,只要官爺還會繼續找下去,菩薩那麽善良,絕不會介意咱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