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次日, 那塊帝王綠翡翠被送來沈家,這塊料子比湯碗都還要大些。

沈有福打算取料做四對鐲子,剩余料子還夠取好幾個玉牌,戒面, 再剩下的料子也夠做整套頭面, 頭面是用金和剩余的帝王綠邊角料制成, 打算用的金累絲工藝,是把金銀拉絲後編, 織, 累,堆後制成的首飾,加以鑲嵌各種玉石寶石,非常漂亮的手藝。

帝王綠做出來的首飾, 沈有福打算給沈驪杳一對玉鐲, 和一套頭面。

沈家另外兩個女孩兒應該也都能得件用邊角料鑲嵌出來的步搖。

有婆子把首飾樣式送去大房二房三房讓三個姑娘選花樣, 二房的太太孫氏等婆子離開後,氣惱得不成,“我們蕓蕓可不稀罕這點破首飾, 就一個破步搖, 誰稀罕, 當我們二房沒有還是怎地!”

二老爺沈伍春忍不住說,“這就是沈家的規矩,以往蕓蕓賭出好些的大塊翡翠,還不是也給大房三房送首飾樣式過去?怎麽現在換了人,輪到給我們房送你就不高興?有什麽好不高興的,再說我們蕓蕓的首飾也夠多了的。”

“你知道什麽?”孫氏皺眉,“我並不是單單指得首飾, 我們蕓蕓以後該怎麽辦?你個大老爺們不懂姑娘家的心思,昨兒家宴過後,蕓蕓回來哭得不成,早上用早膳時我瞧著她的眼睛都是腫的。”

沈伍春哼了聲,“我知道你是何意,你不就是覺得杳杳搶了蕓蕓的地位嗎?但我告訴你,這裏是沈家,她們是姐妹,怎麽就允許蕓蕓一直被老爺子重視?現在杳杳也有賭石天分,也被老爺子重視,這不是好事嗎?偏生你想法自私,只盼著蕓蕓好,就不盼著沈家其他孩子好。”

孫氏聽這話語,氣得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房,以前大姑娘不喜歡我們蕓蕓,處處針對蕓蕓,甚,甚至連著蕓蕓的未婚夫都想搶了去,我都撞見幾次她不要臉的想要勾搭姬世子,現在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賭石,我看她就是想同蕓蕓爭個高低!她就還沒歇了自己那齷齪心思,她還惦記著蕓蕓的未婚夫,她要是個好的,我還能不喜歡她?”

沈伍春聽聞,果然皺眉,這件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但——

“杳杳最近幾個月不是連二房都沒來過了嗎?”沈伍春說,“她肯定是對姬世子沒甚想法的,你莫要胡言亂語的,這樣說出去對沈家姑娘的名聲不好,何況杳杳都有未婚夫,聽聞她最近天天做吃食給謝公子送過去,明顯同謝公子感情很好。”

“哼,肯定是在使壞,那吃食裏面說不定下了毒,誰不知大姑娘幾個月前還在家中把謝公子羞辱了一頓。”

沈伍春被妻子說得煩起來,“行了,都是沈家人,你別背後說這些,杳杳有賭石天賦是好事,都能幫著沈家壯大起來,所以你也去勸勸蕓蕓,她這樣嫉妒自己的長姐成何體統!”

到底是二房的一家之主,孫氏見丈夫發了脾氣不好再說。

————

沈驪杳這兩日都有些忙,她又制了些玉肌膏和烏發膏,這兩樣是養膚和養發的,打算送給安平郡主,安平郡主再過幾日就要啟程回京。

玉肌膏和烏發膏都是塗抹在身上和頭發上的,玉靈膏是內服的,這個東西沈驪杳一般不敢贈給外人,畢竟是入口的東西。

安平郡主過幾日就要啟程回京,而白瑜潮卻離開的無聲無息,給杳杳和安平各自留了封書信,就於賭石大會結束的當天夜裏隨著白家人離開益州。

白瑜潮是趁著夜色離開的,走的水路,站在行駛在運河中的大船的甲板上,他沒甚表情,漂亮的面龐上死氣沉沉的,旁邊的黑衣人道:“少主,只有回到白家,您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想要的一切?

白瑜潮面色古怪得笑了聲,“得到自己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甚?”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些什麽。

只是離開益州時,終究還是有些不舍,就為這三個多月的友情嗎?

沈驪杳和安平都是收了信才知曉白瑜潮離開的。

安平收到信的時候還很傷心,還說他離開時候都不讓她送行,最後還拉著沈驪杳說,“杳杳,我回京的時候你可一定要來送我啊。”

沈驪杳無奈道:“自然,而且我還給你備了禮。”

過了幾日,安平郡主啟程回京,浩浩蕩蕩的一個隊伍,奴仆護衛圍繞。

沈驪杳做的玉肌膏和烏發膏都已經裝瓶好,她與安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面,這次制的玉肌膏和烏發膏就挺多,足夠安平用上許久。

把一包袱的玉肌膏和烏發膏遞給安平,沈驪杳又交代道:“回京路途遙遠,路上把它們放在柔軟的錦帛裏就好,這樣路上顛簸起來也不會碎裂,這些玉肌膏和烏發膏夠你用許久,玉肌膏平日可以塗臉和身上的肌膚,烏發膏洗完發後取少量塗抹在發絲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