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顧時歡躺榻上好好的,冷不防睜眼看見祝長君,嚇得差點要滾落下來,卻被他迅速撈住,結果臉上的珍珠泥蹭了他一身。

祝長君有些嫌棄,“毛毛躁躁的作甚?”

顧時歡生氣,“明明是你一聲不吭的嚇人。”

她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兇巴巴的問,“你來做什麽?”

“沒大沒小,我是你夫君,你說來做什麽?”

“不論你來做什麽,這裏都不歡迎,你走吧。”

祝長君挑眉,眼角帶了點埋汰的笑意,“顧時歡,到底是何事另你氣性這樣大?我得罪你了?”

“你當然......”

顧時歡此時臉上花花綠綠的,這副模樣感覺吵架都沒氣勢,實在衰得很。

她憋了半晌,想了想,還是先去洗把臉再回來吵,隨後便兀自轉身往凈室去了,弄得祝長君一臉莫名其妙。

等顧時歡洗完臉出來,祝長君正穿著中衣在櫃子裏找衣裳換。平時都是下人們幫他,這會兒下人們都出去了,他也不想喊人進來,見顧時歡出來了,就喊她過來幫忙。

“我之前有好些外衣擱這兒的,如今怎的都不見了?”

顧時歡不想理他,她早就把他的東西都扔出去了,衣裳鞋襪也全部讓丫鬟清走。

他一把拉她過來,緊緊箍在懷裏,“還生氣?不就是不讓你看話本麽?你瞧我給你帶什麽來了?”他硬拉著她在榻上坐下,將一個紫檀匣子遞給她,“你隨意看看吧,我特地給你挑的。”

顧時歡推開他,許是那匣子恰好拿不穩當,這一推,便掉在了地上,“砰”的一聲格外響亮,裏頭的東西掉落出來。

一室寂靜......

祝長君沉下臉,她再如何生氣都要有個度,怎的他越哄她卻越甩臉子?

他一副嚴厲模樣,默不作聲的凝視,令顧時歡害怕。她一時也不敢說話,但又覺得委屈,便別過臉,忍阿忍,終於忍不住無聲哭了起來。

祝長君聽見她的抽噎聲,終是無奈,捧過她臉問道:“你到底因何事置氣?若是我做錯了,你只管與我說就是。”

顧時歡心想,你自己錯沒錯心裏沒個數麽?非得要她說出來?屆時拆穿了,還不是他自個兒落得沒臉面?

見她不肯說話,祝長君放開她,去外間喊顧嬤嬤進來。

顧嬤嬤一直站在門口聽裏頭的動靜呢,聽大爺喊她,心裏嘆了口氣,隨後一五一十的將玉佩的事說了,祝長君這才明白症結所在。

原來是她醋了。

不知為何,他心情瞬間變得極好。他揮退顧嬤嬤,吩咐不許人進來打擾,等進了內室,見顧時歡已經跑去了榻上,將頭埋在被褥裏,整個人裹得像只蠶蛹。

祝長君大步走過去,輕輕扯了扯被角,“夫人?”

顧時歡沒動。

他又繼續扯,“夫人?”唇角還隱隱勾著抹笑意。

顧時歡還是沒動。

於是,他幹脆直接連人帶被褥一把撈過來,然後將其撥開,總算讓她露出了頭。見她小臉上還掛著淚痕,心情莫名的又好了幾分。

“適才顧嬤嬤告訴我了,夫人竟是在為玉佩的事傷神?為何不直接問我?”

顧時歡別過臉,梗著脖頸不說話,卻是豎起耳朵聽。

“夫人誤會為夫了,那玉佩確實是他人送的不假,可卻沒其他意思。”

“你怎知沒其他意思,萬一送玉佩的人不這樣想呢。”

“還能有什麽意思?那柳依依是我師妹,每年生辰都會送禮,而且那玉佩是跟著我師父的硯台一起送過來的,也不是單獨送,能有什麽意思。再說了,她已為人婦,我怎會與他人之妻有染?”

“哦,那你意思是說,不是他人.妻就可以染了?”

“嘿,你還強詞奪理!”祝長君咬牙瞪她。

顧時歡這會兒倒是不怕,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心情也放松了。她嬌蠻道:“既然是硯台和玉佩一起送,那為何玉佩卻單獨在你身上?”

說她笨吧,祝長君卻發現她這小腦袋有時轉得還挺快的。

他咬著她耳朵細細辯解,“硯台那麽沉我如何放身上?本來也是打算回府就將玉佩擱抽屜裏的,哪知一回來就遇上你這個小妖精勾我,我就忘了。你倒說說,這能怪誰?”

誰勾他了?不要臉!

明明是他自己把持不住突然親她的,反倒怪起她來了。顧時歡哼哼不買賬,耳朵被他親得癢癢的,整個人又往被褥裏縮,卻被祝長君攔住。

“夫人?”

他聲音暗啞低沉,氣息危險,惹得顧時歡心頭驟然一顫。

祝長君繼續在她耳畔摩挲,輕笑著問道:“你說你是不是妖精變的?”

“你才是妖精。”

她氣息不穩,一句話說得零零碎碎。

“你若不是妖精,卻為何勾得為夫失了魂?”

不得不說,男人在這種時候仿佛天生就嘴甜,情話一套套的,撩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