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在座的政商名流偶爾碰上什麽棘手的事,或者新開業看風水,或多或少都跟玄學界的人接觸過,有那麽一兩個相熟的風水術士。

但人家出面做法,不是擺供桌就是跳大神,總之前奏都挺長的,碰上那種牽涉到人命的非自然事件,甚至草草了事,頂多給人看個風水。

像小家夥這樣一摸就能幫人解決麻煩的,還真不多見。

池纓纓亮了那麽一手,剛才還對她視若罔聞的名流們立刻圍擁了過來,這個誇她厲害,那個誇她可愛,只差沒把她誇到天上。

還有問她在哪裏上幼兒園的,家裏剛好有適齡的寶寶,正為上學的事發愁呢。

池纓被人海淹沒,不知所措。

她在幼兒園也是個受歡迎的寶寶,但是小朋友們跟她一樣矮矮的,又熱情,不像這些大高個喜歡往她身邊擠,還非要端著。

池纓不喜歡這些大高個,抱住哥哥的腿躲起來,塗了些亮晶晶的長睫毛眨眨。

裘元良上前隔開人群:“諸位,纓纓還是不知事的年齡,不喜歡人多,有什麽事就同我說吧,剛才這孩子還在饞蛋糕呢。”

裘總都這麽說了,也沒什麽人再厚臉皮地圍著,友好地跟池纓打了招呼,漸漸散開。

池纓籲了口氣,舔舔嘴唇。

她剛吃完小蛋糕沒多會兒,本來沒什麽念想,被爸爸一提,又饞了。

池澈看出來了,笑著牽她到長桌前,給她拿了一塊草莓蛋糕:“吃吧。”

池纓伸出雙手小心地捧著,將要吃時,忽然眨巴眨巴大眼睛,感嘆道:“哥哥好辛苦哦。”

池澈好笑:“拿個蛋糕就辛苦了?”

“不哦。”池纓搖搖腦袋,“跟那些人說話好辛苦哦,哥哥還說了那麽久。”

池澈挑了挑眉:“是啊,真挺辛苦的。但大家都是為了錢和人脈嘛,不是誰都跟纓纓一樣一張符五百萬哦。”

池纓沒聽明白,但她聽出哥哥是在誇她厲害,大眼睛一彎,美滋滋地吃起了蛋糕。

丁憶然和丁一也過來看她。

“剛才怎麽回事?”

池纓細聲解釋:“蠢蛋扒了小狐狸的皮,纓纓讓她把小狐狸送去寺廟,她不聽,非要穿在身上,壞狐狸就來教訓她啦。”

池澈挑眉問:“怎麽又成壞狐狸了?”

池纓豎起小眉毛:“壞狐狸騙纓纓喝酒,還喝了兩杯,王奶奶說壞寶寶才喝酒呢。”

池澈聞言,臉色沉下來,伸出手在她的小臉蛋上擦擦,見擦下來的確實只是腮紅,才道:“你王奶奶說的沒錯,那只狐狸挺壞,以後碰見該打就打。”

“還有,喝完酒容易被壞蛋抓。你喝這種酒沒事,萬一換了種別的呢?以後不準再碰哦。”

池纓被他唬住,後怕地點點小腦袋:“纓纓是乖寶寶,再也不喝酒啦。”

池澈敲敲他妹的腦殼,以示欣慰。

這會兒沒什麽人,謝元駒也領了兩個朋友過來打招呼。

剛過來,就一巴掌拍到了池澈肩上:“行啊池澈,以前還覺得你是個孤兒挺不容易,沒想到轉眼就弄出來個首富爹媽,現在比我都能耐了。”

池澈手指撣了撣肩膀,嫌棄地說:“以前我也比你能耐行嗎,就你這種坐吃山空的富二代,配跟我比嗎?”

謝元駒不樂意了:“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以前沒這個機會,但很快你就能知道了,能坐吃山空對人的腐化作用有多大。況且我那樂園現在搞得有聲有色,連我爸都誇呢。”

池澈擺了擺手,懶得再聽他說下去。

跟他打完招呼,池澈沖著旁邊幾個點了點頭算完。

謝元駒卻專程跟他介紹道:“這是我發小鐘嘉祥和他女朋友溫子寧,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你放心,他倆跟我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表面朋友不一樣,我還幫子寧妹妹跟你討過簽名照呢。”

池澈嗤笑:“看來你還挺了解那幫人的。”

謝元駒聳肩:“沒辦法啊,都是關系,我要是有你這麽硬的背景,哪還稀得跟那幫人扯淡。”

倆人是打遊戲認識的,挺對脾氣。

後來池澈應邀去了他的一個朋友局,本來是打打遊戲,人家非要起哄讓他唱歌,他勉為其難唱了兩聲,人家又讓他跳舞,還是那種逗他玩樂的語氣。

放到別的藝人身上,碰上這種有錢有勢的二世祖,忍忍也就算了,但池澈壓根不是什麽能忍的人。他直接把長腿伸到電腦桌上,說自己唱跳不好,他要是非想看,就給他請個哭喪隊來吹吹跳跳,提前給他慶祝。

當時二世祖臉就氣青了。

謝元駒回想起來挺尷尬的,但是也佩服池澈這犟脾氣。

他再三強調:“你放心,我發小真不是那種蠢蛋,人家文化人。你要是想買什麽畫作,什麽古董字畫,找他品鑒一下準沒錯。”

他都這樣說了,池澈也沒再下他的面子,跟兩人握了握手,交換了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