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4頁)

是啊,她悟了。李安好早就看透了,所以冷眼觀她一條道走到黑自絕所有希望。而她就像個醜旦。

“父親安心,女兒和母親不會再做傻事了。”李安好進宮為後,於寧誠伯府誰都有利。明年的大選要避嫡,定是要延後,後年她十七,再往後是十八。李安好年紀不小了,帝後大婚多是明年,最遲也就後年,她還有機會。

翌日早朝,皇帝看到站於百官之首的美髯須賢親王,以及有著一雙虎目的榮親王,心情極好:“兩位皇叔可是聽聞朕要娶妻,特地上朝與百官一同恭賀朕?”

近兩年收斂許多,只虎目依舊難掩銳氣的榮親王稍側首含笑瞥向氣定神閑的賢親王,原來他也坐不住了。

“皇上娶妻,中宮有主,實是我大靖之福,”賢親王拱手向上:“可臣怎麽聽聞寧誠伯府三姑娘克夫,還請皇上慎之。”

音一落,就有不少官員連聲附和。寧誠伯急了,好在他早防著這手,出列至大殿中央:“皇上,臣有稟。”

“準,”坐於大殿之上,殿中百態,皇帝盡收眼底。

“皇上,半月前光祿寺卿家的夫人上門,說是看重小女的品貌與其……”

站在文官一列的光祿寺卿聽著這話,是真想跑出去把寧誠伯那混不吝的嘴堵上,當然對承恩侯府那更是恨得牙癢癢。要不是姜氏有意驅使,自家夫人怎麽會看著那位?

“慧余方丈說的是女子命格貴重,非一般人家可肖想。這話到了光祿寺卿家夫人嘴裏,怎就成了克夫?”寧誠伯咚一聲跪到地上:“還請皇上做主。”

光祿寺卿也不敢裝糊塗,沖出跪下請罪,請完罪了話還得說明:“皇上,貴主‘克夫’之言並非出自內子之口,乃是承恩侯夫人如此說。且內子之所以相中貴主品貌,也是受承恩侯夫人引導,還請皇上明察。”

承受著各方窺探,承恩侯汗毛直立,規規矩矩地出列請罪:“皇上,內子因著勇毅侯府之事記恨寧誠伯府,所以才才多番為難,臣治家不嚴,還請皇上責罰。”

“說起治家不嚴,”皇帝轉眼看向右,目光自賢親王身上越過:“戶部侍郎鐘黎青。”

鐘黎青如喪考妣,僵硬地挪動兩腿跪下:“臣在。”

“爾妻鐘馮氏身為三品誥命夫人,食朝廷俸祿,卻不修其身,仗勢罔顧是非黑白當眾攀誣無辜,”皇帝目光如霜:“爾可知罪?”

“臣知罪。”

到了此刻,百官算是已明了,皇帝要揮刀向誰了,不約而同地看向賢親王。怪不得要娶燕茂霖的嫡親外甥女為後,原是為這般。

“齊家治國平天下,一屋不掃,何以談為朕分憂?”皇帝面上沒了和煦,目光掃過滿朝文武。

百官心驚跪拜:“吾皇萬歲,臣等有罪。”

皇帝冷哼一聲:“革去鐘黎青戶部侍郎之職,收回其妻三品誥命,以儆效尤,”起身揮袖離龍椅,“爾等好自為之。”

李安好跟著嬤嬤學了兩天的宮規禮儀,很快就適應了。也許是身份不一樣,宮裏的嬤嬤待她如主,極為敬重,教授嚴謹,但卻不嚴苛。較之伯府裏供養的嚴嬤嬤,是溫和許多。

巳時正,江嬤嬤來報:“貴主,舅家大夫人來了,現正在寧余堂與老夫人敘話。”

“可算是來了,”李安好甚是欣喜,與六位在旁的宮嬤嬤說了一聲,便領著旬嬤嬤和九娘隨江嬤嬤去了寧余堂。

寧余堂正屋裏,老夫人拉著燕景氏商議著嫁妝之事,雖然皇帝娶妻一切事宜都由內務府和禮部來辦,花費都走國庫,這其中包括皇後嫁妝。但作為皇後母家,寧誠伯府不能一點意都不表。

“宮裏都有規制,首飾器物等等,你我兩家都別沾邊,”今日來寧誠伯府,燕景氏就有意要說這事:“金銀需備一些。”

“老身也是這樣想,”這兩天,老夫人是算計著自己的私房都沒睡好,湊近燕景氏低語道:“安好雖是皇後,但備不住入宮晚根基淺,比不得那些早入宮的,”況且這上頭還有太後和懿貴太妃,一想就焦心,“要用銀子的地方不會少。”

燕景氏抓住老夫人的手,附和道:“您這話是說到點上了,”別瞧宮裏貴主們享的是天家富貴,實則還是要靠皇帝恩寵和月例來過活,“聖旨下,邸報已經發往各方,我家老爺昨兒給二當家和三當家都去了信。”

“原沒料到安好會有這番造化,現如今老身也顧不得其他兒孫了,”如此大喜,老夫人面貌都沒了之前的暗沉,精氣神也足足的:“打算把私房都貼進去,”她心裏頭高興,願意。

聖旨才降臨兩天的時光,京裏頭各家待寧誠伯府就不一樣了。前兒勇毅侯再一次攜厚禮親自上門。昨兒鐘家、承恩侯府、薛家、光祿寺卿家等等也上門了,前院門房都跑斷了腿。